那小厮正抓耳挠腮的不晓得如何答话,从院子里仓促跑出来一个年青小厮来,先是对着唐妧哈腰作了一揖,这才笑着说:“王爷说了,在簪花坊定做发簪的人是王爷,不是王妃娘娘。既然夫人是前来送发簪的,天然该是把东西送到王爷手里,怎可不见王爷的面,直接去给王妃娘娘存候呢?王爷说,这东西贵重,夫人您是费了心机做的,王爷也一样正视,还请夫人出来。”
唐妧又望了他一眼,想着,有霜剑在,该是不会有事,这才说:“有劳这位小哥火线带路了。”
瞧着这支发簪,他仿佛又想到了与她初度相见的那日,漫天飞雪,梅花开遍,她一身浅粉色的裙衫款款而来……思及此,李钰捏住发簪的手更加紧了些,本来清润乌黑的一双眸子也垂垂变得阴鸷凌厉起来。不过,也只是半晌工夫罢了。他是个自控力很好的人,强压下心头的一丝愤懑之气,这才把簪子放归去,木盒子阖上。
说罢,唐妧抬腿便往内里去。前面霜剑要跟上,那小厮却伸手拦住道:“不可,王爷只传唤了夫人一人。”
李钰“嗯”一声,这才缓缓起家,朝唐妧走了来。
“是,娘娘。”那婆子领命,便朝唐妧走来。
“这……”那小厮一脸难堪的模样,“夫人,您莫要难堪小的。”
“像不像有甚么要紧的,只要技术好,便就能够入了王爷的眼。不过,她到底是赵子默的老婆,王爷即使故意,也是不敢乱来的。再说,宫里头的太后娘娘跟薛惠妃,可都是很喜好她,王爷不敢胡涂。”燕王妃虽则脸上还是挂着笑,不过,神采间倒是有些落寞了,“由着他去吧,我也懒得再管了。”
但也不敢多想,低了头,给燕王妃请了个安。
唐妧道:“你莫要难堪我才是,我是有夫之妇,怎可与王爷独处?”唐妧的确是有些不耐烦了,此番心中对那燕王殿下更加没了好感,连说话语气都对付起来。
燕王妃想了想,便也没有多留,只说:“今儿实在是不赶巧,的确天气不早了。如许吧,他日得空,我亲身去你坊里瞧瞧。你既能得太后喜好,想必技术的确是奇妙的,他日我去瞧瞧夫人技术。”
唐妧只感觉不当,便委宛回绝道:“我只去给娘娘请个安便好,用饭便不必了,这怕是分歧适。”
兀自揣摩一番,唐妧这才说:“既然如此,那……臣妇便收下了。”
那小厮哈哈笑起来道:“能为夫人指路,乃是小的福分,夫人您可别如许说。”
“这么多?”唐妧只略微瞅了眼,就晓得这银子多了,忙说,“此次从设想到手工,虽则赶了些,不过实在……”
唐妧转头看了那小厮一眼,气得一双拳头紧紧攥起,却又不敢真的获咎了这燕王殿下,便只对霜剑说:“你在这里等着我,我送完东西收完钱,就出来。”
唐妧心中非常有些踌躇,本来嘛,她就是不肯意来王府的。以是,中午的时候,才打发了天行来。
那小厮闻声推开门,而后请唐妧出来。
唐妧回身朝内里看了眼,深深吸一口气,这才迈步进了书房。她才出来,门便被关了起来。唐妧抬眸瞄了眼端端坐在书案前面的男人,而后按着端方请了安,把装着金饰的盒子递送畴昔道:“这是燕王殿下前几日在坊里定做的金饰,臣妇现在已经送来了,王爷翻开看看,是不是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