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敢多想,低了头,给燕王妃请了个安。
那小厮说:“说来也是小的该死,有眼无珠,竟然获咎了夫人您。中午的时候,有个小伴计自称是簪花坊的人,说是来给燕王府送东西的。虽则说簪花坊是夫人您名下财产,不过,据小的所知,我家王爷夙来与簪花坊不打交道,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故而怠慢了。厥后王爷返来了,小的将此事说与王爷听,王爷将小的骂了一顿。王爷说了,让小的候在这里,如果夫人您来了,直接请您出来。”
她原觉得他是朝她走来的,却不想……却不想,嫁了来才晓得,他本来喜好的人不是本身。
唐妧高低随便那么瞄了这小厮几眼,猎奇问道:“如何,这位小哥晓得我要来?”
唐妧起家说:“娘娘您过赞了,臣妇实在担不起。”
从簪花坊到燕王府,坐马车也得要近半个时候的工夫。唐妧马车赶至燕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马车在王府门口停下,那王府的守门小厮见是敬忠侯府的车,赶紧跑下了台阶来,恭恭敬敬候着。
那小厮哈哈笑起来道:“能为夫人指路,乃是小的福分,夫人您可别如许说。”
待得唐妧走得远了,服侍在燕王妃身边的婆子才说:“娘娘,这位夫人……瞧着不像呢。”
妇人一身浅紫色纱裙,梳着飞天髻,头上流苏垂落搭在额前。她额头非常饱满,眉心点着花钿,一双眼睛乌澄澄的,特别有神。气色非常好,面色红润,面含笑意,一瞥见唐妧就笑。
唐妧又朝燕王妃请了一礼,这才转成分开。
这发簪设想得并不繁复,色彩也非常简朴,只配以乌黑跟浅粉两色。
燕王妃只是笑,而后回身叮咛身边一个婆子说:“你亲身送了将军夫人去门口去。”
那婆子说:“王爷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既娶得娘娘您如许的好女子,为何还要念着别人?”
那婆子笑着道:“那夫人随奴婢这边请,这会子已经到了用晚餐的时候,王妃娘娘命人摆好了饭,说是刚好请了夫人去,要请夫人一道用餐呢。”
才出院子门,便有王妃娘娘身边的婆子来讲:“夫人,娘娘晓得夫人来了,特地命奴婢前来,请夫人畴昔说说话。”
“这……”那小厮一脸难堪的模样,“夫人,您莫要难堪小的。”
不过,现在既然已经到了王府门口,如果不出来给王爷跟王妃存候问好,今后传了出去,岂不是要论她的不是?但是她真的不想出来啊。一时候,倒是纠结起来。
唐妧天然是一百个不满,但是现在,她却不晓得如何应对。
“是,娘娘。”那婆子领命,便朝唐妧走来。
唐妧道:“不该是先去给王妃娘娘存候吗?”说罢,唐妧直接将装有金饰的桃木盒子递到那小厮跟前,“这内里便是王爷前些日子定做的发簪,既然王爷在内里,你便拿了去给王爷吧。王妃娘娘现在如果得空,我合该去给娘娘存候的。如果娘娘今儿不空的话,我便归去了,他日等娘娘得空了,再来存候。”
唐妧只感觉不当,便委宛回绝道:“我只去给娘娘请个安便好,用饭便不必了,这怕是分歧适。”
燕王抬眸瞟了唐妧一眼,却也没有多言,只伸手接过那盒子来。悄悄翻开,便见内里鲜明放着一支“冰清玉洁”的发簪。对,瞧见这发簪的第一眼,他遐想到的,便是冰清玉洁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