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小我,一夕之间俄然就变得口不能言,腿不能行,实乃怪哉。因而,方剂还是一张张地开,药还是一碗碗流水似地往若生屋子里送。未几时,药渣便堆得小山高。但世民气知肚明,这些不过是些温补的药罢了。
连若生便也不动,只在帐内哑着声音低低问:“外头如何了?”
前些个日子,连若生好端端睡了一觉起来,俄然就失了声,咿咿呀呀说不清楚话,腿脚也木头似的僵住,转动不得。
主子落魄了,另寻背景,本也是人之常情。
那是她头一次认识到,这世上真的会有人拼尽尽力对你好,不为凑趣不为投机,只因为一声“女人”,只因为她昔年给过一口饭吃。
何况现现在这府里,只怕也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她爹这会藏在那里。
她眼下能走上几步,却走不快也走不悠长,按理的确不该去。但若生心中稀有,明月堂那边的人就算能找到她爹,只怕也得花上个把时候。现在还在正月里,冬寒未消,夜间更是冷风呼呼,寒意彻骨,半夜半夜的,到当时人早冻坏了。
家破人亡的滋味,她早已尝过。
可这般会拍须溜马的红樱,比及大难临头,自是想也不想便吃紧弃她而去。
红樱一怔:“女人……”
绿蕉却因为她的俄然行动,唬了一跳,僵着舌头讷讷道:“女人,您这是如何了?”
但是这一回,红樱的话音刚落,便觉有道冰冷的视野落在了本身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