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骇然:“哭了?”
“……”若生顶着张肿脸大步走畴昔,径直在已摆好了早膳的桌前落座,夹了块千层油糕吃,斜睨他一眼,含混嘟囔道,“您从速用了饭归去练字去。”
崔妈妈这才急了,“扑通”一声直接当场跪倒,“女人,您可千万别为奴婢这么个不顶用的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呀。”
红樱的娘老子是一大早便来见她的,可儿不在,只得候着。本觉得既是主子唤本身来的,必不会久等,谁知这一等就足足等了大半天,清楚是用心被干晾着了。
是以她现在慢悠悠不肯走快,倒是另有启事。
光是现在摆在他们跟前的这道千层油糕,便甜糯柔韧,令人垂涎三尺。一层层薄如纸,色呈半透明,恍若璞玉。
声音拔得高高的,窗外路过的下人们皆听了个清楚。
“我不吃,这就是给您的。”若生将灌汤包悄悄落在了连二爷手里的瓷碟上,笑得话音都在颤,“别凉了。”
连二爷撇撇嘴,抢着也去夹了块油糕。
话没错,语气也没错。
连二爷一面想吃,一面又想着不能同闺女抢食,急得筷子都要握不住。若生笑得眉眼弯弯,用心闹他,说:“爹爹想吃吗?”
若生原也就是用心逗他,那里就非吃不成,眼瞧着东西都要凉了,就催道:“我这都成发面了,还是不吃了。”
但主子在坐,也没人真敢将这心机说出来。
三太太说话算话,前儿个才提及要请朱氏上她那去尝尝故乡菜,这转头就干脆将厨子直接送到明月堂来了。
“不想!”连二爷耷拉着脑袋。
正端了茶盏要吃茶的若生却“哐当”一声将杯子摔了出去,生机道:“如何,我还不配叫她等一等了?”
“我不见她!”若生眼眶里顷刻蓄满了泪水,扭头就扑在炕上闷声大哭起来,“我哪配见她啊!”
连二爷一怔,瞅瞅包子再瞅瞅她,而后慎重点头道:“这倒是真的!”
多练了几日,她的路已经走得很稳,哪怕小跑几步也毫无题目。
红樱一听就懵了,提了裙子就飞奔去找她娘,进门就问:“您都干甚么了?”
这茶一沏,小丫环笑着道:“女人,崔妈妈候了好一阵了。”
朱氏进门时,俩人正抢着最后一只灌汤包子。
刚进门见着那一幕,她扭头便叮咛了下去让厨房再送一笼屉来,这会正热着。
“别慌别慌,”崔妈妈抹一把额上盗汗,“三女人一向就是个娇纵爱生机的,这火不定就是冲着我来的。”但话虽如此,她还是当即就往前头去了。但是没走出多远就被拦住了,说女人不见她。
连二爷眨巴着眼睛看她,跟着笑了起来,两颊酒涡隐现:“阿九真孝敬,好孩子得赏,还是给你吃。”
“都说崔妈妈在四婶跟前得脸,权当半个主子待着,连四叔见了她也得毕恭毕敬叫一声妈妈,真是好大威风!”若生又摔了只杯子,摔得泡茶的小丫环尖叫一声躲开了去,“成,她是主子我是主子,我不配叫她候着,我就该跪着去请她才是!”
在场的几个丫环都吓胡涂了,半响才回过神来,吃紧忙忙上前去扶她坐下,安抚道:“女人快别恼,细心这碎片割了手。”
抄手回廊外头栽着的花木,已模糊可见翠色。
红樱跳脚:“您从速去瞧瞧赔个礼吧,这没得缠累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