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苏彧这会却正在摘下元宝脖子上挂着的锦囊。
幸亏苏彧及时扬手抓住了它,从它脚上取下信后就将它放出了窗外。
苏彧扫了一眼,便知这两张字条出自一人之手。
门缝里探出半张脸,待看清来人是苏彧后才将门大开了去,口称着“主子”将人迎了出来。苏彧顺手接过油纸伞走进雨中,一边沉声问:“甚么时候发明不对劲的?”
元宝听着响动。悄悄地从桌子底下往外爬了几步,见桌前无人,它就摇着尾巴缓慢地窜了出来,眼瞧着苏彧还在柜子前站着,它当即撒腿就飞奔起来。可谁知这门关得紧紧的,它一把扑上去。爪子抠着门板,“嗤啦——嗤啦——”
展开眼,元宝就眨巴着眼睛将爪子冷静往前探,勾着苏彧的袖子,“喵呜”来“喵呜”去。
过了会,他昂首看看碧蓝的天空。长长叹了口气。
苏彧嘲笑了声,大步上前一把将它打横捞起,看着锦囊问:“打哪返来的?”
只斯须,雨丝便变成了豆大的雨珠,一颗颗落在人身上打得生疼。
三七愣愣地盯着窗棂看了半响。将手里的木桶往地上一顿,哭丧着脸腹诽起来,还能不能好好说次话了?
小院里栽了些花花草草,原未几,但是以刻正值春日里,开得倒也是恰好,粉粉白白的各色花瓣层层叠叠堆在那,招了很多胡蝶来。元宝看着就雀跃,每天蹲在那扑蝶,成果胡蝶没被它扑到几只,花倒是都被它给踩歪了。
元宝上归去连家,是他授意的。
他将手探出去。它就往桌子下躲。
他蹙起了眉头,白玉般洁净苗条的手指落在了锦囊口儿的系带上。
苏彧这才取下锦囊掂了掂,轻飘飘的,却仿佛比先前稍重了那么一分。
元宝绝望地“喵”了声,尾音拖得长长的,慢吞吞爬回了桌子底下黯然神伤去。
苏彧策马转过个弯,天气愈暗,转眼间就有精密雨丝笔挺坠下。
“哦,您那会正巧不在,小的晾了衣裳返来筹办进屋子里放木盆,一扭头就撞上了它。”三七部下行动不断,一手拿着水瓢。一手提着小木桶,“元宝嘴里叼了只锦囊,一头撞在小的腿上后这锦囊就掉了。”
“喵呜……呜呜呜呜……”
然后它低着头磨蹭了半天也没能再把锦囊拾起来,遂抬头看向三七,喵喵的叫起来。
但此次,它是自作主张去的。
新呈现的这一张,亦是连若内行书无疑。
方才的那声轻响,恰是锦囊落下后,撞上了铜钱,铜钱又碰到了玉牌的声音。
苏彧想起当日卦象,愈发感觉不该再叫元宝靠近连若生,就看着它道:“今后再混闹,我就命人做了笼子将你锁起来。”
此中一张上面写着多谢二字,是他本来就见过的,而另一张上的墨字却都还是新奇的。
苏彧没理睬它,先看了信,而后神采微变。推开了窗子号召三七,“看着元宝。休叫它再乱跑。”
苏彧定定看向花前站着的三七,低低问:“帮它捡了甚么东西?”
——里头多了一张字条。
他稍一抬手,元宝就后退一步。
也不知撞上了何物,匣子里传来低低的一声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