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二爷非常附和地点了点头:“公羊更好!”
稳婆愣了愣,一下子没能明白过来,一旁的云甄夫人倒是听懂了她的意义,当即道:“莫要管他,如果疼,尽管喊。”
金嬷嬷看着他的眼睛,终究恍然大悟,这本来要说的话俄然间便有些说不出了。
若生便也笑了起来:“让人备喜钱!”
她深吸了一口气。弯起眉眼面向父亲道:“如果今后每年本日都下雪便好了。”
朱氏也是头一胎,没经历,哪有不怕的,叫俩人劝了又劝,脑筋本来又已经疼得浑浑噩噩的,张张嘴便真想喊两句疼了。
若生便悄悄拽了父亲的袖子一把:“您听话,我陪您站在边上等好不好?”
少顷稳婆剪去脐带,将孩子安设伏贴,埋毕衣胞,便领了喜钱去前头吃酒了。朱氏倦极,已是沉甜睡去。云甄夫人便也松口气出来,打发人给朱氏娘家报喜。
金嬷嬷来赶人,不让连二爷再守在门口。
稳婆感觉奇特,见她明显疼得满头大汗,便还要再劝。
比及宫口全开,孩子冒了头,这力量哪有嫌多的。
产房里也一向没有太大的声响传出。
你一言我一语,垂垂说得热烈起来。
一来二去,他已忘了先前的镇静。
云甄夫人想了想,又让人带了句口信,让朱朗在孩子洗三朝那日告个假,一道过来。
她脸上汗涔涔的,混了眼泪像是水洗过,忸捏地小声道:“疼过了,喊不出……”
里头才添的炭。一片炽热。
稳婆和云甄夫人一左一右站在她边上等着她出声,可她嘴伸开了,声音却没能出来。
云甄夫人昂首看了看天空,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来,轻声道:“去丁宁两声,莫叫小公子吹了风。”
总得谨慎些才是。
连二爷心不在焉的,闻声这话悄悄“哼”了一声:“冻得脚也麻了,下雪有甚么好。”
若生的心微微一紧,又酸又涩。
金嬷嬷闻言一愣,这哪来的“又”呀?
暖意自掌心上涌。慢慢涌上心头。
她落地那一刻,母亲早没了活力,以是她向来没有见过母亲,也鲜少驰念她。但前些年,因为病痛缠身,她常常感觉本身再也熬不下去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想起母亲来。想起本身这条命是母亲的命换来的,她就觉着,本身不能就这么一死了之。
金嬷嬷又忙带了连二爷下去净手焚香,许清醮祭神。
果不其然,她话音刚落,就见金嬷嬷笑着出来禀报说:“恭喜二爷,是位公子。”
她偶尔也会想。如果没有她,她娘是不是就不会死……
连二爷却不肯走,道:“嬷嬷又想赶我走!”
婢女低垂着脑袋,恭敬地答复道:“回夫人的话,二爷方才带着三女人看小公子去了。”
金嬷嬷仍旧笑呵呵的:“母子安然,母子安然。”
“您别急!”若生赶快将他拦住,“过会便该有人出来回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