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府里有三个已经确认,直隶州州官没事,剩下的十一州里有六个州官官田的账有题目,不晓得如何办了,七十九县只说查了六十七个,要全数查完再说。”
“你背着我科敛了么?”粮长问道。
“我、我,”张赓声音颤抖:“三年前,您让我押夏税去归德州的时候,恰逢州长五十五大寿,他明里暗里表示了几次,让我和宁陵县的那一名粮长送寿礼——”
“爹您说的甚么话,”张赓道:“实在本年三月,京师国子监来了信。”
“我们听他的意义,是让我们科敛,分摊到各家各户,给立了个名儿叫‘口食钱’,”张赓道:“说账面上底子查不出来。”
“大哥说,国子监在闹学/潮,”张赓道:“物议沸腾,阵容浩大,他见这步地,内心发急,说到前面怕是不好结束,也怕出甚么事,就跟我商定,每隔五日传一次家书,如果接连旬日没有接到家书,恐怕就是他那边出事了。”
“甚么事?”粮长道:“我现在是真成了眼盲耳聋的人了,甚么事情都是你想让我晓得才让我晓得是不是?”
屋子里又俄然寂静了好一会,才听到张赓沙哑的嗓音:“科敛、分摊——这个也开端查了吗?”
“有多少被抓?”张赓问道。
“多一两个月的时候,就充足抹平很多东西了,”粮长道:“但是我看这个吴庸做的有些露相,并且——”
“为甚么河南最后才被查,”粮长道:“因为审刑司吴庸是我们河南人,念了那么一点香火情。”
张昭华听到了动静就扔下了烂笔头去了粮长家里。
“应天、镇江、浙西这些处所,已经告终案了,”粮长道:“传闻乡绅富户,没有一个不停业的,现在查到了河南,怕也是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来。”
“郭桓案三大正犯,”张赓道:“两个是北平仕进的——北平承宣布政使司李彧与提刑按察使司赵全德,这帮国子监的门生考完试正闲着没事干呢,被故意人煽动起来,对于反贪污,反败北的热忱可想而知,标语喊得震天响!不晓得上书多少次,要果断抓出北平的大鱼来!”
“只要百姓不说就没事,”粮长道:“天子对于贪了官粮的省级官员另有体例管,对于县官州官,恐怕也管不来了,何况分摊的事情比盗窃官粮的事情小很多,天子只是要求各地耆民赴京面奏,揭露处所官的犯法究竟——如果辖地没有百姓上告,那就不会出甚么事情。何况我晓得宁陵富庶,几百贯分摊下来,恐怕也就是每家出十几文的事情,畴昔这些年了,也不会有人还记取。”
“当年毛骧鞠问胡惟庸案,”粮长道:“前后连累三万人,为了停歇公愤,天子毫不踌躇地就将毛骧推了出去,现在业已连累上万了,莫非他吴庸作为主审,还会有个好了局吗!”
“但是当作果,”张赓点头道:“仿佛也没有宽宥。”
洪武十八年的十月下旬过得极其不平静。
张赓点了点头,俄然又嗫嚅道:“爹,实在我另有一事瞒了您,当时是惊骇您接受不住,不过现在已经大吉了。”
“天子此次大怒,不但是因为牵涉出这么多人,”粮长道:“并且因为郭桓等人倒卖官粮好几年了,几年以内连贪污带盗卖再加上掺水毁掉的官粮,已经不止所谓的七百万石,而是这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