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念点头,趴在枕头上侧着脑袋看他:“国公慢走。”
“爱卿直言。”
叶将白浅笑:“太史私有所不知,典狱史一案,七皇子是首要人证。太史公这个时候要把七皇子送出都城,但是想袒护甚么?”
但是,在这朝堂之上,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叶将白知她是累了,便拱手道:“多有叨扰,鄙人这便辞职了。”
叶将白站在中间,毫不踌躇地轻笑出了声。
撑着身子坐起来,叶将白转头,就见赵长念被他挤在了床榻最里头,委委曲屈地睡着。发觉到动静,她展开眼,半梦半醒地嘟囔:“国公可算醒了。”
他的行动一贯被人存眷,此番俄然有反应,连龙位上的人都忍不住侧头问:“国公?”
天子明显也不料外,只问:“爱卿感觉哪位皇子合适?”
太史公感慨道:“国公鲜少为皇子说话,本日是如何了?”
闻声这话,叶将白挑了挑眉。
“那就有劳殿下了。”
抬袖掩了掩唇,叶将白出列施礼:“微臣失礼,没推测太史公会说七殿下,实在是猝不及防。”
回身,叶将白拂了拂袖袖,唇角带笑地跨出了内殿。长念温馨地目送他,直到那矗立的影子消逝在隔断以外,她才收敛了笑意,微微眯了眯眼。
皇子大多爱用调子重些的香料,龙涎、沉香之类的,可这七殿下用的香料竟然是这类冷冷酷淡的暗香,一点也不慎重。
红提垮了脸,鼓着嘴道:“殿下,你就不能让奴婢多沉迷半晌吗?”
遴派皇子去鞍山,说白了就是封王外放,这路数大师都熟谙得很了。
“说时迟当时快,辅国公一撩朝服就站了出来,激辩群雄,力求将殿下留在都城。百官横眉,太史公冷目,却谁都拿他没有体例!”
床榻空出来,长念一边瞥着他一边挪回本身的枕头上趴好,然后小声道:“国公下次头疼的时候固然让人来喊我,别的忙我帮不上,这点事还是能做的。”
“鄙人失礼。”下床施礼,叶将白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让殿下看笑话了。”
沉迷这类假象可不是甚么功德情啊。长念垂眸,盯着枕头上的斑纹看了一会儿,道:“趁着国公还没出宫,你把这盘点心给他送去。”
“多么有魄力的男人啊!”双手捧心,红提面带桃花,“这的确就是本子里写的豪杰救美!”
“让你去你就去。”拍了鼓掌上的残渣,长念笑眯眯隧道,“记得别让外人瞧见了,手脚洁净点。”
按常理来讲,叶将白是该回绝的,毕竟他向来只受人款项恩德,少受情面,但这位七皇子的情面……必定没别人的那般可骇,加上他的确仇家疼之疾束手无策,想想也就点了头。
尚在京中的皇子,除太子以外,三皇子内敛沉稳,建功很多;五皇子家世显赫,权力不小。这两人随便哪一名,都是上好的人选。
点心?红提低头看了看,脸都绿了。
“陛下。”太史公出列,没再提典狱史之事,倒是拱手道,“朝中三品之下官员调剂的折子臣已经拟好,但另有一事,有些难堪。”
红提表情很庞大,她盯着那盘子沉默了好久,仔细心细地把残渣清算掉,摆好盘,然后带着一种悲壮的表情,去宫道上堵人。
但是,太史公说:“微臣觉得,七殿下合适。”
“……是。”太史公讪讪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