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在京中的皇子,除太子以外,三皇子内敛沉稳,建功很多;五皇子家世显赫,权力不小。这两人随便哪一名,都是上好的人选。
按常理来讲,叶将白是该回绝的,毕竟他向来只受人款项恩德,少受情面,但这位七皇子的情面……必定没别人的那般可骇,加上他的确仇家疼之疾束手无策,想想也就点了头。
“那里是笑话,国公是太累了。”长念非常担忧地看着他道,“连红提都晓得,现在这朝野当中就靠国公一人顶天,国公如果不好好保重身子,一旦病了,该如何是好?”
沉迷这类假象可不是甚么功德情啊。长念垂眸,盯着枕头上的斑纹看了一会儿,道:“趁着国公还没出宫,你把这盘点心给他送去。”
抬袖掩了掩唇,叶将白出列施礼:“微臣失礼,没推测太史公会说七殿下,实在是猝不及防。”
闻声这话,叶将白挑了挑眉。
“说时迟当时快,辅国公一撩朝服就站了出来,激辩群雄,力求将殿下留在都城。百官横眉,太史公冷目,却谁都拿他没有体例!”
遴派皇子去鞍山,说白了就是封王外放,这路数大师都熟谙得很了。
“鄙人失礼。”下床施礼,叶将白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让殿下看笑话了。”
典狱史被刺一案开端公诸于众,朝上一片热议声,有八个言官向天子上了折子,要求追责宫中禁军以及其他卖力寿宴之人。太子当堂认罪,并求天子重罚。又稀有位重臣出列相劝,释太子之过。
太史公幽幽地看他一眼:“国公比来与七殿下来往也很多,下官还觉得国公也对七殿下甚为看重。”
天子摸着龙头扶手,等他们吵够了,才道:“换小我去鞍山。”
叶将白知她是累了,便拱手道:“多有叨扰,鄙人这便辞职了。”
皇子大多爱用调子重些的香料,龙涎、沉香之类的,可这七殿下用的香料竟然是这类冷冷酷淡的暗香,一点也不慎重。
回身,叶将白拂了拂袖袖,唇角带笑地跨出了内殿。长念温馨地目送他,直到那矗立的影子消逝在隔断以外,她才收敛了笑意,微微眯了眯眼。
太史公感慨道:“国公鲜少为皇子说话,本日是如何了?”
“爱卿直言。”
“你家殿下是男人,豪杰救美这个词,不得当。”长念撇嘴,“再者说,他留我在都城,是为了别的事。”
“那就有劳殿下了。”
但是,太史公说:“微臣觉得,七殿下合适。”
因而,赵长念趴在床榻上吃点心的时候,就听得红提声情并茂隧道:
头不疼的时候,叶将白表情非常好,又听得这体贴之语,看向她的端倪便都暖和了下来:“多谢殿下体贴。”
长念一笑,然后困乏地打了个呵欠,嘴巴长得大大的,暴露两颗小虎牙。
但是,在这朝堂之上,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多么有魄力的男人啊!”双手捧心,红提面带桃花,“这的确就是本子里写的豪杰救美!”
“……是。”太史公讪讪退下。
“臣惶恐。”太史公赶紧朝天子道,“臣不知此事。”
“让你去你就去。”拍了鼓掌上的残渣,长念笑眯眯隧道,“记得别让外人瞧见了,手脚洁净点。”
点心?红提低头看了看,脸都绿了。
长念点头,趴在枕头上侧着脑袋看他:“国公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