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师分头行事。
这是可贵的机遇,她不能放过。
其别人都退了出去,夏妈妈最后一个出去,关上房门,面庞冷肃守在门口。
“本日有高朋来,前头鸦雀无声的,老太君不在,夫人也不在,我是回了二夫人才请了大夫来!”
杜月芷满面通红,双唇惨白,牙齿紧闭,已经连药都吞不出来了。
起码,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机会。
“是。”
“你的生母洛河公主,是个很美的女子,她因和亲而来,嫁给了你的父亲。她是个好女子,好老婆,好儿媳,惊才艳绝,大靖的女子都比不过她。”
“既没有本相,莫非就这么装聋作哑,坐视不管?老太君,那是我的娘亲……”
夜里还好,第二日凌晨就感觉头重脚轻,杜月芷勉强穿了衣服,早餐就喝了三口粥,本日还要早去进学,她竭力支撑沉重的身材,刚走两步就跟喝醉了似的,踉跄几步,颠仆在抱琴怀里。
老太君看着她长跪的身影,面前不由得闪现起另一个类似的人影来。母女俩血缘相通,不但单是面貌,就连本性也有七分相像。只是芷丫头清楚多了几分果断,不肯屈就,也不容乱来,倒比公主更令人动容。
灵珠见老太君活力了,忙道:“三女人,老太君这是放了大权给你。你想要甚么老太君都会承诺呢!前几日你说要一整套捣药东西,另有一本甚么书的,另有你说要与二女人一处进学的事,现在提了,老太君一欢畅,指不定就全应了呢。”
洛河公主确是惊才艳绝的女子,生于边疆西丹国,既擅骑射伐鼓,又擅琴棋书画,因和亲之命,堪堪带着主子和金银远道而来,暂居皇宫,停止招亲典礼。
老太君走后,杜月芷好久没有睡着,翻来覆去。福妈妈在外间睡着,半夜醒来,听到里间帐子安温馨静,不太放心,便悄悄起家。
以此,便可抵住人间统统柔嫩的进犯,教本身的心再次硬起来,坚不成摧。
福妈妈和抱琴忙着点息香,擦身降温,青萝仓促禀告了老太君,又叫外头小厮去请大夫,请了来,诊脉,开药方,抓药,熬药,闹得人仰马翻。杜怀胤早就出门了,不在,剑萤仓促赶了来,见满院子忙,便一言不发,挽起袖子帮手。
但是都忘了,她才只是个半大的孩子,也会心伤难过,也会脆弱哀伤,也会哭。
福妈妈没有点蜡烛,就着月色翻开帐子,将被子提了提,碰到杜月芷的小脸,一手濡湿,满是眼泪。也不小人儿哭了多久,枕头都湿透了,一点哭声也没闻声。
“好女人,快喝药吧,喝了药才气好呀!不要吐出来,不要……”
抱琴忙接住几近晕厥畴昔的杜月芷,探了探额头,烧的如同火炭,顿时吓得浑身冒盗汗。
杜月芷微微愣住。
杜月芷听了生母洛河公主的旧事,痛苦,忧愁,哀痛全化在一颗颗泪水中,或许是思虑太重,或许是压抑太久,她竟然病了,病得很重。
本相迟早有一天会水落石出,她要等候,冬眠,待有朝一日见到高高在上的怀帝,便能一窥本相。
老太君衰老的话语如同沾满鲜血的长剑,插入杜月芷的胸口,令火烫的心刹时降温。
“老太君,我能够不要锦衣玉食,不要丫环服侍,不要嫁奁,我只想晓得,我的生母洛河公正犯了甚么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