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终究重新又找到了心有戚戚之处。
比方说,一向在内廷居住的皇子和在熟行走的福晋们。
恩朱紫却很有些冷意,“如嫔娘娘莫非还对前头那位富察氏,很有些纪念?”
绵宁心中虽是思忖着,不过行动上却不游移,当即施礼辞职,回身便分开了去。
没有灯,只要天上月影,但是绵宁也还是精确地找到了如嫔的位置,赶快上前来请跪安。
不过宫中端方森严,便是宗室王公能进同乐土来领戏,但是出去和出去的通路是与内廷截然分开的,便是嫔妃们与王公大臣们同时散去,也绝没能够相互赶上的。
“……方才我在道儿上遇见了恩朱紫。恩朱紫出自乌雅氏,与二阿哥福晋外祖家系出同门。想必恩朱紫进宫,也能叫二阿哥的岳母在宫里重新又多了个念想——毕竟二阿哥福晋已经不在了,可巧的是,恩朱紫就在这时候儿进宫,从二阿哥岳母她白叟家心下来讲,便仿佛能多少得了安抚去。”
“……恩mm与三阿哥福晋是同一年进宫遴选的,而刚好,三阿哥福晋也一样是她阿玛的老来得女。想必当日进宫遴选之时,恩mm便是该与三阿哥福晋了解,乃至住处都隔着不远吧?”
绵宁淡淡道,“儿臣岂敢。如嫔娘娘有何叮咛?天气不早了,儿臣恐宫门下钥,还请如嫔娘娘示下。”
“倒是恩朱紫在我面前急得都要下跪,言语之间是说这话儿本来是二阿哥的岳母想对二阿哥说的话,只是她现在进不来宫里了,便也见不着二阿哥你,这便唯有甚么话都只能请恩朱紫转告……”
“皇后娘娘自为六宫榜样,这些年耳濡目染着,我便想也没想,已然要学着皇后娘娘的做法儿了。还请二阿哥莫要见怪。”
没想到本日如嫔偏又也将她与佛拉娜比拟较起来……她便死力笑笑道,“我与三阿哥福晋,也没甚么缘分,便是同届选看,却相互不甚熟悉。”
这十月里的夜风,真是吹得人齿寒、心冷啊。
如嫔在阴暗里微微挑眉,面上却只是浅笑,“……这些年瞧着皇后娘娘对二阿哥,一贯都是以礼相待,每回二阿哥请跪安,皇后娘娘都要亲身起家,如这般伸手托住了二阿哥手臂,将二阿哥扶起来的。”
如嫔这才收了笑,神采微微一变,半晌才幽幽道,“如何会……她便是走得早,没来得及对我如何,但是她生养的大哥和嫂子,却对我额娘,以及我弟弟mm做了很多凌辱之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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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也因她是老来女,额娘身份又是高贵,故此从小极其受宠,乃是一家人捧在掌心的宝贝。
如嫔悄悄垂眸,“如此说来,mm倒是与三阿哥福晋也非常有缘!”
乌雅氏虽说也是世家了,又出过孝恭仁皇后战役定西域的大功臣兆惠公爷,先帝爷的九公主也嫁入了乌雅氏……但是毕竟,乌雅氏的家世职位还是没法儿跟钮祜禄氏弘毅公家、苏完瓜尔佳氏信勇公家等几家顶级勋贵世家比拟去。
他细细思忖这里头的原因,便也想着怕也是因为进宫的日子长了,如嫔也长了见地的原因。再者毕竟当年经历过了丧女之痛,故此生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