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有些不安,赶快向月桂递了递眼色。
月桂心下有些毛毛的,从速顿脚道,“你倒是走不走?你若不去,那我走了!”
因她阿玛恭阿拉现在身为礼部尚书,兼管鸿胪寺事件,那鸿胪寺有事儿,她阿玛天然责无旁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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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儿便只看着祖母盘腿炕上坐,额娘在地下走来走去地殷勤奉侍着……现在,她本身也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了——可实在,她却从进宫以来,就没有过真正的婆母。故此服侍婆婆的辛苦,她未曾尝过;倒是有先帝爷如许一名公爹,从小儿将她护到了大。
皇上的意义也是说,若只是在朝会等“人间”的礼节上唱赞出错的话,皇上或还可开恩宽宥;但是大年月朔在堂子施礼,倒是皇上祭奠天神的要紧场合,如许祭神的礼节又如何能容得半点错处去呢?
四喜谨慎道,“主子别担忧,实则与老侯爷不相干。都是惇太妃那哥哥巴宁阿,身为鸣赞之职,成果在指导皇上于堂子施礼的时候儿,却唱赞错了……坏了礼节,皇上这便大怒,除了定罪巴宁阿以外,老侯爷因是管着鸿胪寺事件的,故此这便也受了连累去……”
“再者关外夏季苦寒,夏季蚊虫也多,关东烟扑灭起来啊,夏季能消遣解闷儿,夏季里又能驱虫,故此这便融入了我们满人的骨子里去,这便谁家给女眷送礼的,也都兴送些个精美的烟杆儿去。”
触手微凉,过了一会子便温润了,廿廿忙垂眸看,竟是根小小的白玉烟杆儿。
廿廿也是忍俊不由,“姐姐毕竟是汉姓人,女人家闺中的端方严,对这物件儿用不上。倒是我们满人,当年在关外啊,便是大女人家的,也都能抽上两口旱烟的——实则都是因为服侍家里的祖母、母亲们的,都是大女人们给白叟家点烟,点烟便得叼在嘴上啊,这便一来二去的,叫女人们也都能跟着抽上两口了。”
这些天来过年,皇上和主子前后两边儿都要赐宴,各自都忙,故此两人就算碰到一块儿,也都是神采如常,伉俪伉俪的模样儿。也唯有月桂和四喜他们这些知近的人才晓得,两人之间那股子奥妙劲儿还过不来呢。
廿廿只淡淡点了点头,“嗯,我晓得了。”
“可巧,本年我俄然就想着皇后娘娘也当婆婆了,那这东西倒能派上用处了,这便从速拿了来,贡献皇后娘娘吧!”
廿廿将那烟杆儿玩弄着,就见四喜从外头出去,面上有些不安好。
“而主子的性子你还不晓得么,只要主子肯主动软下来,去哄哄皇上去,皇上就没有再不从的了……”
廿廿悄悄听着,面上并无颠簸,只是又顺手将炕桌上的烟杆儿给拿了起来。
庄妃便也笑道,“说来也巧了,大过年的,各宫都给皇后娘娘呈进情意去,但是该着我宫里也没甚么好的,全部库房里翻了个遍儿,就找着这么一件儿好底料的——可偏就这么好的底料没刻了佛像,也没雕了手镯去,却做成了这么个物件儿。“
四喜想想,便也道,“……只是我总担忧,那日就算是我将传话的事儿给扛下来了,但是皇上却一定肯当真。毕竟那但是天子啊,宫里的事儿全都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呢,皇上能甚么事儿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