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廿蓦地坐了起来,忙向外问,“如何了?”
禧恩看了苏楞额一眼,微浅笑道,“大人是觉着二阿哥心下担忧这位尚未出世的皇子了?”
——八月里绵宁和绵恺奔赴木兰,这会子也都已经先回京来了。按着日程,皇上再过不了几日,也要回銮了。
他义无反顾,却毕竟还是忍不住抬眼,远远看了月桂一眼。
富察氏想了想,“……只要如妃娘娘这回诞下的是位皇子,那如妃进位为如贵妃,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吧?”
皇上走后,便已有太医向二阿哥绵宁报了信儿:如妃这一胎,闪现男脉。
四喜两眼都红了,长跪道,“主子不消,主子且留着傍身吧!”
苏楞额面色都忍不住一变,“皇后娘娘她,当真会这么办么?这但是一记狠手……”
不知是不是因为前头几年,连着在十蒲月圆前后月蚀的原因,本日又是十五,廿廿心下便莫名地有些不当帖。
但是钦天监并未报说本日也有月蚀,何况这是明白日里,又是日头最烈的中午,与月蚀之事的间隔自是最远的时候儿。廿廿便也叫本身舒一口气,将心底那股子莫名的不安给遣散了去。
佟佳氏缓缓抬眸,“如妃娘娘这会子有喜,对于皇上来讲不过只是锦上添花;何况皇后娘娘有两位皇子傍身,如妃即便这回诞下的是皇子,却也压根儿就没法撼动皇后娘娘的职位去。这个孩子便算不得金贵,何况还是庶出,前头三位皇子个个儿都是嫡皇子,他比不了。”
“九公主呢,带了过来。”
禧恩抬眸看了看天空。他本来是正黄旗的护军统领,这会子本该随皇上出京赴热河了。但是偏在皇上起銮之前被革了职,这会子便也只能留在京里了。
玄月十五日,廿廿亲身哄睡了九公主,本身也有些倦了,便斜躺在炕上歪着。
月桂在外头,声音也有些急,“……主子也闻声了,正叫人去问。主子稍待。”
“我们都已经晓得了如妃娘娘这一胎怀的是个皇子,那皇后娘娘那边儿必然也已经得了信儿了。如妃娘娘畴前诞育的皇嗣,不过都是公主,而这一胎倒是皇子……以皇后娘娘与如妃娘娘之间这些年的心结,想必皇后娘娘心头也是一个好天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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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辞职出来,苏楞额微微蹙眉,“……便是如妃诞育皇子,年事上与二阿哥也已经相差了近三十岁去。现在二阿哥乃是民气所向,那如妃娘娘诞育的皇子不过还是个婴孩儿,更何况只是嫔妃所出,对二阿哥实在是没有半点的影响才是。二阿哥又何必担忧呢?”
廿廿心下便是格登一声。
四喜严峻答,“正在攻打东华门和西华门!”
月桂也咬牙道,“主子叫你拿着,你便拿着!”
脑海里地痞转转,模糊又出现前儿出的一件事儿。在发往盛京居住的宗室里头,有一家儿叫果敏的一个宗室后辈,就在出发之前,俄然自缢身亡。这真的是宁死也不肯分开京里,回盛京去居住啊。
“甚么?!”廿廿头顶一麻,却来不及严峻,仓猝问,“已经到了那里?”
四喜这时候儿已经奔了出去,仓猝跪倒,神情之间是粉饰不住的惶急,“……回主子,有乱贼攻入宫来!”
“这个孩子对于如妃娘娘的意义,端的还是要看这个孩子能给如妃娘娘本身带来甚么……前头如妃娘娘诞下的那几个皇嗣,个个儿都给她带来了进封之喜,八公主令她封嫔,九公主更是叫她得以晋升妃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