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云山及卢六兄弟关押在监狱时,曾玉珍、翼王岳丈黄玉昆等教中兄弟构造平在山烧炭老兄弟们出钱着力,为之高低驰驱,乃至筹办强行劫狱,也要挽救云山。所谓为何,真兄弟也!可天王呢?天王传闻云山被抓,竟携财自逃,只留手札,自言去广东香港求洋人救济。云山当时虽感绝望,犹自勉强本身信赖。现下想想,何其好笑也!云山入狱,正需求财帛贿赂清妖头为之开释。天王胆怯自逃不讲,竟将教中兄弟捐募的银两卷走,美其名曰作为乞助洋人之经费,却躲至花县故乡。后闻官府不再究查,遣送云山回广东,天王这才返回紫荆山。”
“亏我还从广东一起寻觅这位表兄,奉告详情免他担忧。未料,早已回紫荆山圣教大本营的他,趁我不在,结合东王以天父下凡的名义,公布谕令,让教中兄弟只从命东王、天王二人,将我弃之一旁。这就是云山那舍却家少、极力保护、为之忠心耿耿的天王表兄啊!”说到这,冯绍光很为本来的冯云山所抱不平,脸上闪现痛苦之色。
“哎呀,我如何没想到啊。还是南王博闻广记,策画过人。这个叫江忠源的满清妖将,是一员悍将,部下个个精兵,都是他故乡同亲。我和翼王都跟他部交过手。”罗纲拥有些佩服地说道。
冯绍光点点头,清算神情,一脸寂静地说道:“另有一事,要说与你们听!恰好与达袍说的与天国军务有关。中午火炮击中肩舆,再撞在我胸口时,本觉得定然不能幸免,不料当时忽见一道金光覆盖在我身上,护我全面,竟无大碍。同时我脑袋开窍,心头呈现天帝启迪之声,云:秀全秀清,皆不成信;汝可自主,重修华族;初创天国,共享承平。又云,若攻全州,谨慎江中,损蓑衣渡。”
“纲领兄弟,你有没有发觉南王跟之前不一样了?”走出中虎帐帐,石达开便悄悄问罗纲领。
“不错,云山亦作此想。但总感觉这个‘江中’,会不会另有另一层意义在内里?罗兄弟,我记得清妖头当中有个叫江忠源的吧,会不会跟他有甚么干系?”冯绍光进一步引诱着。
冯绍光尚未答复,一旁石达开接口道:“不成!罗兄弟插手天国光阴尚短,不清楚内幕。现在天国一万五千余众,有能战之兵七千余人,余者皆随军妇孺及牌尾。战兵中有大半数为东王一系直接把握,天王直属只要御林侍卫和天王亲卫七百余人,天王为了天国大事计算断不会为此事与东王翻脸。更何况,天王虽无暗害南王性命之心,但亦有防备打压之意。禀报天王,反为保密,不如暗里奥妙筹划,抓紧防备,待机会成熟,再与计算。”
冯绍光闻言苦笑不得。他本想借天帝之口,说出蓑衣渡的事情,没想到这两人重视点全在前一句的“汝可自主”上面了,至于后一句,底子就当没听过。
石达开点点头,“兄长,这江忠源确是清妖中可贵的虎将,是个劲敌。不管天帝是不是这个意义,我们都要谨慎防备,如碰到此人,定多派细作留意其意向,谨慎对付。”
罗纲领闻言一怔。
石、罗两人见之,也不由为之心伤。
“金田起过后,云山不掌军事,只卖力后勤女营孺子营等。教中老兄弟皆与云山相处数年,情同亲兄弟。是以,很多老兄弟为云山抱不平,却不是被天王怒斥,就是被天父、天兄下凡斥罪,或被派往单独迎战清妖送命。云山罪莫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