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僮所言与他所知的紫微斗数,倒有八分靠近,而那位师尊推出“松下客”一事,也颇令人讶然。
秦素便笑道:“我可不敢自夸,这话是我师尊说的,他白叟家说,本日如有行商来问,可赠一言,不知郎君愿听否?”
但是,那回绝的话尚未说出口,她俄然心念一转,想到了一事。
那侍卫领命而去,一向站在中间没说话的阿谁文士却走上前来,低声问道:“郎君,那人或可一用,何故交臂而过?”
“如此,小郎可否替仆卜一卜?”那先前问话之人又道,一面已自人群中走了出来。
见这小僮瘦肥大小,措告别事却自有一股沛然之气,薛允衡倒有些讶然,停了一会方点头浅笑道:“好。”
那中年人皱起了眉,明显并未贯穿辞中之意,神情非常茫然。
秦素暗自点了点头。
秦素张了张口,第一个动机便是回绝。
薛允衡对紫微斗数本就并非一无所知,“飞星”一说他亦晓得,秦素现在所言,刚好将其晓得的补全了,贰心底里便多了几分佩服。
这件事就产生在两日前的资中县,当时在场的人极少,就算有人四周传话,也毫不会这么快便传到连云镇来。亦便是说,那位“师尊”先生,很能够是真的提早推算出了此事。
她就是要借着紫微斗数替人卜休咎,最好能把那些朱紫、名流们都卜到跟秦家绑在一起才好。
秦素这两句话实在是说给薛二郎听的,这贩子解或不解,倒在其次。
只要能够唬人,她实在很情愿再多背几段,只可惜,她晓得得实在有限,且还须留上几手以备今后要用,以是,解释完虚星以后,她便再未几言了。
薛允衡笑得笃定:“先生觉得,这世上真有淡泊名利之人?”语罢,闲闲一摆衣袖,神态怡然。
于贩子而言,这句赠言但是非常实惠了,只看他能不能懂,懂了又会不会信。
薛允衡屏息聆听,面上含着多少深思。
此时的醉仙楼中,直是鸦雀无声。
秦素欣然点头,拢袖再施一礼,便绕过薛家一行人,踏出了醉仙楼。
这世上的聪明人还是很多的,只要有人能听懂,那便充足了。
薛允衡明显还是将此事当作了一件妙闻,而不是真正地予以正视。不过,以秦素现在的才气,能让廪丘薛二郎停下来听她说完这么一大段话,此事便已胜利了一半了。
秦素亦笑道:“郎君不必谢我,都是我师尊说的。”说着她顿了顿,又道:“紫微斗数就算以实星而论,实在亦有实星虚用一说。便如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北斗这八星,在紫微斗数中并非以文曲星居中,而是仍以紫微为首。如此一来,北斗七星便也由实化虚,称为虚星亦不为过。”
对于那位“师尊”,他还是有几分猎奇的。
自前秦始天子垂拱宇内、秦王朝历五百年而衰,民智早经开启,本朝又流行清谈,庶族百姓亦感染民风。是以,秦素所言虽颇通俗,世人却也听得津津有味,更晓得这是一门极通俗的学问,便只这短短数语,已叫人窥见这紫微斗数的广博高深。
这般想着,她毕竟有些不放心,便又端方了身形,朗声道:“郎君乃是信人,还请勿负师尊之意。”
这段话乃是当年中元帝说的,秦素委实不解其意,但这并无毛病她照搬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