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廷桢皱着眉挥了挥手,眉宇间是压抑不住的沉郁,连说话的声音都如这渐沉的暮色,带着几分暗淡:“先生亲身盯了好些天,不知查出了些甚么?”
这等手腕虽非闻所未闻,然左夫人十余年未孕,若真乃药物而至,这下药的人但是十几年的水磨工夫,这是多么的仇恨与怨毒,方致下此狠手?
程廷桢面色阴沉,单独肃立于明间的大案前,一双卧蚕眉微微拧着,显得非常不虞,就算有人进门,他也未有任何行动,还是一副苦衷重重的模样。
“却不知……成果如何?”程廷桢紧紧地盯着他,一双不大的眼睛在暮色中亮得怕人。
“哦?”程廷桢似是来了精力,打量动手里的胭脂,眸中亮光渐盛:“却不知如何分歧?”
刘先生闻言,眸中亦划过了深思之色,蹙眉道:“我也觉此事颇诡,倒像是有谁暗中助着程家普通,只是……”他说到这里有些游移起来,语声亦降落了下去:“只是……现在以我们手上的力量,彻查此事,还是……颇难。”(未完待续。)
程廷桢扬了扬眉,那一向压抑于眉间的郁气,此时已换作了一丝了然:“这么说来,这些药……果然是下在了左夫人的身上?!”
刘先生嗯了一声,面上神态颇是轻松,负手进了院,来到了正房明间。
一语说罢,他转头看向程廷桢,两小我相视很久,同时笑了起来。
那秦家逃奴既是要跑,该当逃上连云山才是,为何还要冒险先去镇上卖书?连云山一脉贯穿数郡,她大可逃至别郡再卖书,为何恰好选了连云镇上的程家书铺?
“见过郎中令。”刘先生躬身见礼。
刘先生点头笑道:“恰是如此。”
程廷桢耸然动容。
刘先生的脸上便带出些笑来,怡然隧道:“想郎中令必然晓得,左中尉的夫人秦氏,自结婚以后,便从未有过身孕,提及来也真是不幸得很。”
程廷桢的眉峰向下压了压,身上的气味亦随之变冷:“这并不难猜。”他讨厌地说道,顺手将胭脂往案上一掷,面上浮起了几分不屑,“左不过是内宅妇人手腕罢了。既涉子嗣,必与嫡庶相干。有人觊觎左家嫡子之席,设想让正妻生不出子嗣,不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