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神情凄然,再一想程家现在的景象,刘先生便也沉默了下来。
刘先生忙举手加额,慎重隧道:“不敢,仆必经心。”
伉俪间一旦有了隔阂,今后停滞更多,秦世芳又哪来的精力回娘家求人帮手?说不得还要在左家闹起来。
“奇策,奇策。”不待他说完,刘先生已是击掌而笑:“如此一来,我们刚好便可安闲安插。那吴匠师已被我安排在了家中,我们可先行带了他前去黄柏陂一探究竟,若公然那边是绝佳的烧窑之地,便可趁着秦家对付杜骁骑之机,抢先一步在那边创办窑厂。”
程家毕竟势弱,万一真的搅坏了范、何两家的干系,对谁都没好处。程廷桢自忖是没有体例超出何都尉,直接与汉安乡侯说上话的。
程廷桢却并不觉得意,神情淡然地将衣袂拂了拂,款声道:“黄柏陂在汉嘉郡,到底非郡内之事,便吾乃官身,亦应无碍。别的,先生可知,秦家在壶关的砖窑,已经将近开不下去了……”他三言两语便将秦家看中杜家之地的事说了,复又淡声道:“……先生请想,若这动静传到了杜家,秦家必得先顾着对付杜骁骑那一头,短时候内,只怕不及于黄柏陂开窑……”
黄柏陂与壶关窑,这两件事若分开想,并不出奇,但若将此二事掺在一处,说不定会收到奇效。
程廷桢点了点头,神情已然规复了方才的安闲,淡声道:“至于往汉安乡侯那边送动静一事,倒是不必再提,以免弄巧成拙。”
彼时实是险极,幸得刘先生一眼认出了左家一个门客,方才第一时候护送程廷桢先行退走,复又敏捷派人归去清算洁净,不然结果不堪假想。
程廷桢这番话说得非常宽和,却更加令刘先生心中有愧,他再度躬身,自责隧道:“郎中令此话实令我汗颜。是我有眼无珠荐错了人,本觉得那周伯明可堪一用,谁知倒是纸上谈兵之辈,误我主大事,实是干才!”
“周先生只此一错,或是偶尔。”程廷桢平平的语声再度响起,看向刘先生的目光安静无波:“先生觉得,今后此人……还能不能派上用处?”
不过,他很快便想到了另一件事。
刘先生的眼神闪了闪,垂首恭声道:“这要看郎中令意欲何为。依仆看来,这周伯明可大用,亦可小用。”(未完待续。)
过得一刻,程廷桢的声音方又响了起来:“罢了,此事便如此安插,有劳先生。”
程廷桢垂眸盯着脚下的青砖,面上的神情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