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无人么?”刘先生似是早推测他们会如此答复,闻言并不诧异,沉吟了一会后,又叮咛道:“你们去两小我,进树林瞧瞧。”
刘先生不时地看一眼刻漏,而那树林里,仍旧是寂无声气。
此人就这么将东西丢在树林里,也不怕被别人误取了去,他就这么放心?还是说……他早便晓得,这全部驿站的人都中了迷药,不虞被人拾去?!
“莫非这是……”他喃喃自语,将布帛翻开了一角细细看去,旋即大吃了一惊。
为了撤销内心的不安,刘先生佯作漫步,踱至渡口边,望着那一面湖水入迷。
程廷桢便挥手令那几个侍卫守在东厢附近,他便亲携了刘先生的手,跨进了房间。
刘先生在一旁蹙眉深思,程廷此时倒是启了信封,正细心地读着信。那信里写的,仍旧是一首糟糕的藏头诗:
“先生返来了!”借着灯光高低打量了刘先生一会,见本身的第一谋士毫发无损,程廷桢终究暴露了如释重负的神情。
这一眼看罢,刘先生便不敢再担搁,亦不及再往下细想,立即便叮咛道:“回程!”语罢便将布帛一卷,抢先往回走去。
不管如何,这口气,他必须沉下去。
大略看去,这笔迹与之前的那封信普通无二,皆是机器生硬,毫无风骨可言。
语罢,他的心中蓦地闪过一个动机。
空庭孤单语亦迟。
城头归鸦续寒栀;
他手里也有一份一模一样的图册,此时见了,自是万分诧异。
刘先生点头道:“恰是。此人极狡,竟未露面,只将此物悬于槐树林中,由我等自取。”
“平城若空,藏于九品。此物一出,十年无虞。”
“这是……那人所赠?”他问道,一面便拆开系绳,取下了那封信。
那角落里的钤印,以及布帛上描画的奇特纹路,令他晓得他并没猜错。
那些侍卫早便打起了全部精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此时闻言便立时禀报导:“先生,我等已然细心感知过了,此处应是无人埋伏。”
他从侍卫手里拿过那卷布帛,两臂不自发地悄悄颤抖。
时候似是走得极慢。
但是,现在看到了这包东西,他仍旧大松了一口气。
刘先生此时方觉,本身的后背也有些汗湿。
此物必须尽早交予郎中令,早做定夺。
藏钩送暖金樽酒,
刘先生的眼睛在夜色里发着光。
程廷桢的面色,在这一刻沉冷若冰,那沉沉眸光映着烛火,明灭不定,幽微难辨。
莫非,那信中之意并非指的见面,而是……
他莫名地有些悚然,脑海中刹时划过无数动机,却又尽数被他强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