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发丝落了下来,垂于他的额畔,为他俊美的面庞平增了一丝魅惑。不过,现在的他明显是重视不到这些的,那双狭长的眸子里再不复昔日清幽,唯有戾气若隐若现。(未完待续。)
依陈先生所见,赵国的密探应当不会渗入得这么短长,但现在广陵战事初歇,很难说赵国会不会派人趁乱混入陈国,做些通风报信之事。
薛允衡定定地看着空落落的桌案,眸中的冰寒化为了阴霾,旋即又转作焦灼:“何鹰还没动静么?”他有些不耐地问道,一面便负了两手,在案边来回踱起步来。
陈先生闻言沉吟了一会,谨慎隧道:“依仆之见,并无甚出奇处,只是言及某士族女子的命格罢了,只是……”他游移了一会,指向了纸页下方的小字,目露迷惑:“这‘胡蝶耶,顽石耶’六字,倒是叫人不解。”
那一刻,他身上的气味微有些冷,狭长的眸中一片冰寒。
一面说着,他一面便又将视野扫向中间的纸页,嘴角撇了撇,带了几分不屑。
陈先生微微垂首,恭声道:“尚无动静。”
他亦没掩了形迹,直接便端出了薛氏名号,令阿堵带着一帮侍卫耀武扬威,摆出实足的架式来,将守在垣楼附近的各族眼线实在清掉了很多,也算还了垣楼几分平静。
薛允衡又用心玩弄了一会水注,方又开了口,懒洋洋的声音似无着力处普通,飘向了一旁:“先生觉得,这一次的微之曰,如何?”
他本还觉得,他与东陵野老也算有些人缘,且他来上京的动静也不小,若东陵野老公然便是那位紫微斗数师尊,是不成能不晓得他的到来的,亦不成能不晓得,他现在最为忧心的,究竟为何事。
陈先生回道:“十二天。”
自从预言了落雷之过后,接下来的几次微之曰,所言皆是些小事,不是落花砸面成妆痕,又是谁家新伎孕在身等等,虽皆与士族相干,却无关痛痒。在薛允衡看来,非常无趣。
陈先生想了想,倒也豁然了,捻须笑道:“还是侍郎通透。”
约莫一炷香以后,位于上都城东的薛府别院,一张新奇记下的微之曰,便呈现在了薛允衡的书案上。
那白姓文士被他一言惊醒,点头笑道:“并无,只是猎奇罢了。”
薛允衡闻声挑了挑眉:“店主?广陵来的那对伉俪?”他一面说话,一面便将那铜鹤的翅尖以布巾拭了拭,漫声道:“若真有可问的,只怕早有人去问了,何能待我?”停了停,又道:“不过是明面上的幌子罢了,又不好以势强压,不如不问。”
“又是些风花雪月之事。”他将纸页往旁推开,在案上挪出一小块空位,将一旁的铜仙鹤水注拿了过来,打量着那上头的精美的纹路,面上带了几分百无聊赖。
白先生点头应是,将誊写好的纸收进袖中,便与李隼一同下了楼,自后堂转了出去,又穿过一所小小的院子,那院门处守着水仙居的掌柜,此时的他再不复方才笑眯眯的模样,而是肃容垂手,笔挺地立在门前。
李隼关上了窗子,回身便见文士满脸的深思,便问:“白先生感觉不对?”
听了薛允衡的话,陈先生蹙了眉,神情微敛:“广陵三县失据,这伉俪二人恰好便是那边来的,身份极不好查,侍郎不觉奇特?”
薛允衡寂静深思,半晌后,手一松,那录纸而便飘飘零荡地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