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弯了弯唇,于座中向他揖手一礼:“如此,多谢郎君。”
李树堂乃是跟着太子一起来上京的,仅是那太子别院的保卫,便是一大困难,而太子明日便要分开上京,时候非常紧近。
总之,此事颇难,秦素本日冒险去找何鹰,最首要的目标,便在于这封信。
“可。”李玄度应了一字,态度竟无半分游移。
不过,秦素还是留了个心眼,未曾点明欧阳嫣然的女子身份。
于太子而言,此信至为紧急,如果它果然准期呈现,则中元帝对太子的忌恨,将会达到顶点。
别的,选在此时盗信,机会上亦迟了好些。
秦素便道:“先说那件烦事罢,不知李郎身边,可有能长时候在外的武技妙手?”
李玄度不语,独一双通俗的眸子看向她,眸光暖和,似蕴东风。
李玄度啜了一口茶,便将茶盏悄悄搁在案上,灰寂的眼眸里无半分情感,道:“此事之难,不在盗信,而在于……盗,却不为人知。”停了停,他看了秦素一眼:“六娘自来聪明,想必不会不知那萧二郎的信交予了谁,是不是?”
传闻,那些格外出众之人,总会有些小怪癖,便如薛允衡的爱财,薛允衍的铁面,另有阿谁“白桓”桓子澄,传闻是不能听人操琴。
“郎君还在乎这些须小事不成?”她漫声说道,语声非常安静:“郎君这般丰神韶秀、彪炳于众,又是生下来即有大巫预言的,若说不是大唐权贵,谁会信?没准儿郎君还与那李唐皇族沾些亲呢。以郎君如许的身份职位,方才开口说要助我,我便觉得诸事皆可,可谁想郎君嘴里说得好听,真要相请做事,却又是各式借口推托,莫不是特地来消遣我的不成?”
秦素净淡地扫了他一眼。
这事情就在一个“烦”上,人要跑远不说,还要临机应变,派出去的人选必须是个聪明谨慎且技艺极好的人才行。
他未急着答言,而是以眼神看向了那案上的茶点,语声暖和隧道:“不急,你先吃些点心,渐渐讲。”
那封信在李堂树手里放了这么多天,谁也不晓得他会如何做。说不定他已派人将信送到了他真正的主子手中,又或是找个处所藏了起来,再或者拜托给了甚么人。
“我晓得,以是我才会去寻何鹰。”秦素叹了一口气,将身子向后靠了靠,眉心亦微微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