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像话。
以这一名的妖孽程度,薛允衡必不会放过,骂一声“妖”都是轻的了,没准儿还能给他浸个猪笼甚么的。
半晌后,他方才自那长久的失神里复苏了过来,不由点头,抚着额角问:“你们大陈的小娘子,是不是皆如阿素这般千变万化,叫人目炫?”
李玄度闻言,面上并无半分讶色,连眸中的笑意亦不减一毫。
“一件烦事,一件难事,现在皆已说罢,剩下的,便是那件怪事了。却不知那件怪事,又是指的甚么?”李玄度的语声响了起来,拉回了她的心神。
这世上的很多事,假似真、真如假,匪夷所思之事,也一定便不成信。
如果没有这本领,便不该出头坏了她的事,既有胆量坏她的事,便该拿脱手腕来让她佩服。
她宿世那一代“妖”妃的名声,可不就是被薛允衡这厮生生给骂出来的么。
不过,他这态度,秦素却非常不满。
秦素微微敛眉,盯着面前的茶盏看了一会,心中倒是缓慢地将此前想定之事重新过了一遍,确认无虞后,方才抬开端来,向李玄度笑了笑,语声平平隧道:“此事,仍旧与人有关。”
“如此便好。多谢李郎。”虽是心下腹诽不止,然秦素面上的神情却非常淡然,再度于座中向李玄度揖手一礼,态度磊落。
如此看来,一会她的那句赠言,应当能卖个好代价了。
秦素的唇角弯了弯。
她一会但是要救他的命的,此人也忒吝啬了些,还不如她一个小娘子来得风雅。
或许在她的心底深处,已经对李玄度有的才气已然了一个极高的认知,只是她本身还没认识到罢了。
且,她也不是白要他的好处不是么?
心中如此作想,秦素便又多了几分笃定。
究竟上,早在晓得了秦素本日的各种行动以后,他对她的观感,已是大异于前了。
“我不会叫李郎白白互助的。”秦素笑语和顺,一字一句却非常清楚,“郎君莫不是觉得,只你的手上有底牌,我便没有了么?”
听了李玄度的话,秦素的眼睛弯了起来。
她伸开口方要说话,李玄度俄然蹙了蹙眉,似是想到了甚么,那形状美好的手指便在桌案上悄悄一叩,收回了轻微的声响,旋即便是他暖和的语声响了起来:“我俄然想起,秦家那边,只派一人畴昔,怕是不敷。”
如果当真救了他一命,那么,她便再多用上他李高僧几次,也是该当的。
李玄度灰寂的眸光漾了漾,笑了。
李玄度抬眉一笑,展了展衣袖。
她的确是在摸索,不过,也有一半是真的但愿李玄度能帮她的忙。
李玄度看向秦素的眼神,变得更加通俗起来。
看来他也想明白了,开口便点了李树堂的名字。
甜腻腻的语声,和着她那似凉似暖的眼风,另有那共同着语气翘起的纤细手指,软绵绵、香馥馥地,便这般探上了人的心尖儿。
斜睇了他一眼,秦素凉凉语道:“郎君气度不凡、神鬼莫测,一时跑去听壁角,一时又偷入别人的秘径,一时又要行那剪径强盗之事,小女子觉得,以郎君之能,此事必是能办到的,不然便不该冒然脱手,阻我去找那何鹰说话。”
看起来,李玄度熟谙的人还真很多,连太子身边的小小詹事丞李树堂其人,他竟然也晓得。
“当真?”听得李玄度所言,秦素便抬眸看着他问,倒也未显很多么欣喜,唯眸子清澈如星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