啜了一口茶,秦素舒畅地阖上了眼睛。
壶关窑之局已解,自上回听过壁角以后,她早便心中稀有,而青州那边又是诸事顺利,不过,她本日寻阿妥来,倒是另有旁的事相询的。
阿妥点了点头,抬袖拭干了眼角,自知方才是有些失态了,便将出现的情感捺下,方又言道:“是,那我便往下说了。我记得,当时候,赵夫人住在平城的一所院子里,那院子倒是很精美标致,比女郎现在这院子还要大了些呢,不过,里头的仆人只要我们伉俪二人,另另有一个守门的耳聋的老妪,便再没其别人了。”
秦素对此倒没多大感受,盈盈一笑,便又道:“罢了,此事休提,你还是往下说罢。”
抬手将茶盏搁回案上,秦素方端容看向阿妥,正色道:“阿妥,我本日唤你前来,除了这些事外,主如果想问一问关于我庶母之事。”
至于萧氏,李树堂一死,悬在萧氏头顶的那柄利刃,也算是移开了。今后只要萧家别到处招惹人,离得秦家远远地,秦素对他们的死活并不体贴。
只听这段收场白,她已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秦素挑了挑眉,向隐囊的方向靠了畴昔,面上带了一丝玩味。
最好能就这么病死一个两个的,那才喝采。
一口气说完了青州之事,阿妥缓了口气,在短榻上躬身道:“青州的动静,就是这么多了。”
以是,她才会挑了这么个时候与阿妥会晤。
秦素悄悄“嗯”一声,心底里多少有些讶然。
“赵夫人当时候的身子便有些不大好,一天里有小半天是在榻上躺着的。”阿妥此时的语速放慢了一些,似是在一边回想一边往下说,“虽是身子不好,可赵夫人却很爱打扮,就算是在榻上躺着,也总要我先扶了她起来梳洗整齐了,再回榻上歇着。”
在“十可杀”一案中,他们到底做了些甚么,他们本身清楚。只要桓氏重返多数,萧家仍旧要成为砧板上的鱼。
这话终是算不得真相,阿妥越说声音越小,眼圈倒是红得更短长了。
赵氏的事情,此前阿妥在信中说容后详谈,此际秦素约她见面,便是为此而来的。
这还是秦素两世里头一回晓得本身儿时的出身,听得本身被人夸了,她一时候也说不出是何滋味,怔得半晌,方向阿妥一笑:“承你嘉奖了。提及来,你若不说,这家中只怕亦无人晓得我幼时的模样,我也无处去问呢。”
另有左家,这家的景象也颇喜人。
就算没了李树堂,萧家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这话她原是随口一说,然那语中之意,细思之下,却又蕴着一种极致的孤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