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旖旎缓缓走了过来,身上散着浓厚的杀意。
项旖旎左手有力钳制住她,被她猛地推了一個踉跄,摔到了地上。
她看着倒在地上死不瞑目标花月锦,终究放心一笑。
雨水冲刷着匕首上的鲜血,却冲不去她浑身的罪过。
楚姣梨?
花月锦震惊,未曾想晓得她身份的人竟是项旖旎,她喉头愈发艰巨地吐出两个字:“是你!”
一阵迟缓而轻巧的脚步声从她身后缓缓靠近,待她反应过来时,头上被撑了一把油纸伞。
项旖旎用力推开房门追了出来,花月锦旋即加快了脚步,可这萧瑟的山头上,她能逃去哪儿?
项旖旎抬起左臂死死地环住了她的脖颈,右手上拿着的匕首又狠狠一记地刺进她的小腹。
花月锦咽了咽口水,捏紧了袖中的拳,道:“是谁在装神弄鬼?转过身来!”
他拉紧了缰绳,车轮滚了几圈后停了下来。
而就算她到死,他对她的身份也不甚在乎,他乃至没有好好地看过她,看过面具之下,真正属于她的容颜……
如何回事?她说不出话了!
“噗!”花月锦从口中溢出鲜血,她瞪着不甘的眼,痛苦而艰巨地哀嚎了起来。
“你老是一副人畜有害的模样,内心却比蛇蝎还要肮脏!”项旖旎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刃折射着刺目标光,“当初扬言不会同我抢殿下,还不是做上了太子妃?!你便是到死都还留了一手,把我害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在她毫无发觉之时,侍从阴鸷的眼望了一眼紧闭的门,便牵动起了缰绳,马车缓缓消逝于后山。
这么说来,莫非她落空认识的那一夜……也不是他么?
手里带着鲜血的匕首看着血腥诡异,血水顺着刀刃滑到她紧握刀柄的手上,从指缝中溢出可怖的红。
“噗!”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项旖旎的匕首已然刺入她的小腹。
侍从穿戴蓑衣斗笠,坐在马车前驾着马,直到马车中的人唤了一声:“停下。”
一句还未说完,她瞳孔突然收缩,她张着口,喉间再也发不出半个音。
花月锦撑着伞下了马车,便看到前面紧闭的一间茅草屋,不由严峻地咽了咽口水,她不安地蹙起了眉,转头望着侍从,道:“在这里等着。”
她忍着剧痛,拼尽尽力将她推开。
“娘娘,这是王爷送给您的糕点……”
花月锦惊骇地摇着头,想要解释甚么,喉咙却灼烫得像被铁烧。
“无冤无仇?哈哈哈……”项旖旎讽刺地大笑了几声,声线愈发凄厉,充满着深深的怨气,“楚姣梨,你撇得可真洁净!”
“你死了,你终究死了……”项旖旎呢喃了几句,而后又发了疯的狂笑几声。
她的两行泪水溢出眼眶,涣散的双眼在断气的那一刻也没有合上。
见她停止了挣扎,有力倒在地上,项旖旎颤抖地放开了刀。
脑海中蓦地闪现出出府之前的场景。
“听到了没有!”花月锦厉声呵叱道,颤抖的调子被雨声冲得有些淡。
那粉衣女子转过身来,姣好的面庞却显沧桑。
很久,侍从降落的嗓音缓缓传来:“是,娘娘。”
侍从的斗笠遮住了他的双眼,一双薄唇始终闭着,没有说话。
她捂着小腹上的伤口,鲜血汩汩地流出,体力也在逐步耗损着,只怕不到一刻钟,便将油尽灯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