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回下棋不但仅是胜负了，有甚么话等我返来再奉告你吧。”
沈珏看着白玉安的棋子挑了下眉，倒的确有几分佩服白玉安。
也不知过了过了多久，白玉安举着棋子凝神细思不定，不由抬起眼看了沈珏一眼。
白玉安看了看沈珏面前的棋盘，默了神情坐下。
现在已经下到最后，每一子落下便是存亡关头，连白玉安的额头上都忍不住冒了汗。
烟青衣衫倒也衬他，总归瞧着没那么冷僻了。
室内有一股奇特的香味，闻了一下感觉深厚昏沉，好似被侵染了好久的味道。
视野又垂了下去，白玉安作揖：“沈首辅。”
他拿不准沈珏的棋艺，但想来应当也是不差的。
小时候就算是过年那样喧华的时候，她都能在一声声喧闹中看书不受影响，也算是她的刚强了。
不管白玉安落在哪处，结局都是一样。
沈珏就漫不经心嗯了一声，又道：“白大人请坐。”
白玉安接过茶水饮了一口，微苦的味道冲散了些室内的沉闷，就又饮了一口。
阿桃忍不住捂唇笑道：“也是，自那后老爷再找公子下棋，公子都躲着。”
中间燃着的香炉缓缓升着白烟，云绕似的散开来，将古沉书香的室内变有几分压抑。
沈珏摆摆手让侍女退出去，手指上捻着着颗黑子摩擦着，眼神看向了白玉安。
中午过了没多久，白玉安就让阿桃筹办衣裳要出去。
沈珏看了他几眼，见白玉安迟迟不落子，无声笑了笑。
她看阿桃正在为她系腰带，也不筹算答复，只道：“待会儿我单独畴昔就是，这场棋局也不知多久才结束。”
缝着金丝线的袖口动了动，顺滑厚重的布料便顺着袍子滑下，几近快落到地上。
“公子可别为了争个胜负又获咎了沈首辅。”
天气黑了下来，有侍女出去点灯，刚才还暗淡的室内一下子亮了起来。
阿桃看白玉安脸上冷僻当真的神采，就点点头，松开了手。
阿桃低头替白玉安理着衣裳，听了又昂首：“总不该下到明日去吧。”
两人各吃了对方几子，两边领地虽并未不同多少，但黑子步步紧逼，白玉安没有多少处所可下了。
白玉安笑了下，看阿桃清算的差未几了便往内里走。
白玉安往中间看去，黑木架子上摆着册本，靠窗处还放着软塌，中间高高的莲花灯柱上还燃着烛火，让她感觉有些沉闷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