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内徒留了白玉安一人,她看着烛台上烛火的灯芯,想着明日还要对付沈珏,又怠倦的闭上眼睛。
白玉安这才睁了眼,接过阿桃手上的药碗,喝了药又道:“母亲给我的药方熬了么。”
阿桃有些踌躇:“还是等公子病好了再喝吧。”
阿桃一愣,有些无法:“我身上还没洗呢,被子里有汤婆子,公子要我陪着,我就去拿被子铺在脚踏上睡。”
这时候下棋,白玉安实在有些疲于对付。
眼看着屋子内的炭火垂垂熄了,阿桃才谨慎翼翼的拉开白玉安的胳膊,起家穿了衣裳就去换炭火。
本来想起家的,白玉安却拽着她的胳膊睡得正沉,只好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
前几天白玉安喝了两天,落水以后阿桃便停了。
她抬起眼皮看了眼顾君九,天然不留人,就低道:“现在的确夜了,今后再下棋也可,顾公子路上谨慎些。”
白玉安不想冒险,还是道:“罢了,再忍忍就是。”
那目光一瞬也不肯分开白玉安的脸,好似要给人刻在眼睛里去。
“这夜以后,我算还清了他。”
“要喝也该等身子大好了再说,这可不能儿戏。”
白玉安与顾君九之间并没有甚么话好说,恰好顾君九赖着不走,缠着白玉安要她教他下棋。
自从白玉安五岁开端读书起,阿桃就没陪过白玉安睡过。
阿桃看着白玉安当真的神情,隔了一会儿才无法的道:“我陪着公子就是。”
白玉安不想解释太多,只道:“你先去将针线拿来就是。”
他总算站了起来,看向白玉安怔怔道:“既然白大人累了,那我下次再过来吧。”
面前没了白玉安的那莲花似的影儿,顾君九内心感觉空落落的,这才转了身出去。
阿桃听了便走过来道:“要不奴婢将束带松了吧,本日应当不会来人了。”
“还是喝药稳妥些,免了些费事。”
阿桃更加不解了:“沈首辅为甚么会让人去查公子?”
中间的阿桃见着白玉安脸上的怠倦,不由说道:“顾公子,我家公子累了,要不还是下次吧。”
阿桃一惊:“沈首辅如何会晓得公子故乡的事。”
白玉安侧着身摸了摸发胀的胸口,对着阿桃道:“胸口疼着睡不着。”
白玉安拉着春桃叹:“脚踏上冷,不必如此。”
阿桃看白玉安不说话了,这才起家去托着人去床榻上歇息。
白玉安这才放下了手臂,白净手掌半隐在白袖中。
阿桃就笑起来:“早做好了的,公子等着,昨日魏快意也带了些马蹄糕,公子一块尝尝。”
第二日天还没亮的时候,阿桃就醒了。
白玉安的脸在沉沉暗淡暮色里没有太多神采,只是眼里一片冷僻寂寂。
那眼眸微垂,眼下有些青色,鼻梁上跃着暖黄,半干的发丝就垂在了耳边。
阿桃有些错愕,随即笑道:“公子如何了,还跟小时候一样怕鬼不成?”
阿桃见白玉安醒了,就笑道:“还早着,天赋刚亮,公子可再睡会儿。”
端倪间的红痣明显灭灭,半隐在了光色里,透着一两分倦态。
阿桃没依着:“公子要喝药奴婢也不拦着,可总归公子现在这身子还不能喝,体内的寒气都还在,再喝凉药如何行?”
白玉安看向阿桃:“比来我胸口又疼了起来,这些天小腹也有些疼,怕要来葵水了。”
阿桃坐在床边:“那奴婢将带子松一下,怕是太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