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州离荆州远得很,中间隔着襄州和安远军辖地,他们如何完成买卖?”章钺迷惑地问。
“这个李彦章,本来是唐州上马县乡豪,厥后不知如何混进了军中,开运年间就做了唐州防备使,前朝高祖刘知远即位后,他带着大量财贿进贡朝见,被授为唐州刺史兼防备使。厥后几任节帅变更,他始终节制着唐州,大开矿藏,剥削乡里,有处所官上报,思疑此人卖出大量兵甲给南平高氏。”
“我们只要一批示新兵蛋子,固然这些天来的练习,有了点模样,但想要快刀斩乱麻,冲进唐州拿人是不实际的,只能先拿到人证物证再说了!”章钺想了想说道。
“汉水你晓得吧,有一道支流就从唐州流到襄阳,与汉水合流,走水路运到荆州完整不是题目。”
“那倒是……他既然开矿藏、卖兵甲,必有大量作坊,并且朝中已经下旨,停止进贡,工匠充入将作监,我们完整能够明目张胆,从这里动手。”
“以这些人的供词看来,目标有两个,一个是唐州北面的方城山,一个是东面和豫州相邻的慈丘县嵯岈山、安鞍山一带,我们分兵两路,弄清楚环境再动手如何?”温元恺踱着方步说。
“咱这一张张都是硝制好的老牛皮,一百五十文钱一张,决不再还价,你若不要,拉倒!”李德良本是商贩出身,哪不明白常柜的心机。
章钺和温元恺轮番逼问,综合收缴上来的一些狗头金样品一一对比,终究得出一个结论,唐州确切有金矿,并且储量能够还不小,但唐州官吏为掩人耳目,用心冶炼成狗头金的模样讳饰行迹,投入市场投机。
“好!事不宜迟!下午就出,十天后再回舞阳县汇合。”
“县中哪些人有这类狗头金,顿时抓人鞠问清楚!”章钺可不想拖杳,斩钉截铁地说。
“狗头金!唐州有金矿?”温元恺惊奇地问。
“下官并未传闻唐州有金矿,派人探查也未查出来源,是以不敢包管!”常县令擦着额头的盗汗,谨慎冀冀地说。
“本县……本县阛阓上现大量狗头金!疑是从唐州畅通过来!”见礼后,常德本坐立不安,成果一开口,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当然是先暗访了,毕竟是一州刺史,乃至有能够连累到武胜节帅侯章,若没证据,这个影响就太大了!”
“这个常县令,也不知葫芦里卖甚么药,叽叽呱呱个没完,但就没说一句闲事,是不是很古怪?”章钺早就看出了端倪,抬头喝了一杯酒,感受味道不是很好,酸酸的,不由直皱眉。
三天后的下午,终究进了方城县城,有领导带着,很快就找到了城东阛阓上一家店铺,两马车货色拉进了后院,大哥的店掌柜带着几名伴计,将货包一一翻开检察后,表示很不对劲,死挑货色品相不好,总之,你这个货色在我们这不值钱。
“朝官为尊,本县天然算是下官了,这就是狗头金的品样,温御史请过目!”常县令打起官腔,简真叫人受不了,但提及闲事来,还是蛮干脆的,当即从袖中拿出一块光彩微微黑的金块,递了过来。
“办好这件事有功,办不好这件事,本官参你一本!”温元恺适时地帮腔,作为御史,就有这个权力。
这庄园里,厨子奴婢等杂役职员几十个,都是常县令安排的,丰厚的晚膳很快就上来了,章钺和温元恺相对而坐,宗景澄在一旁相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