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百官各司其职,宣徽院、鸿胪寺皆有在职官员可用!”自古弱国之兵无交际,李昊岂能不懂,这时若保举人选,那不是得凭白无端获咎人么。
伊审徵有个长兄叫伊审征,他们的父亲伊延环是孟昶的mm崇华公主的驸马,以是伊审徵很得孟昶正视,让他参知枢密院事,但伊审徵与王昭远一贯反面。而赵彦韬与王昭远交厚,在王昭远想来,去兴元府只商谈罢兵,不会触及实际的事。
火线败报不竭,又再无合适的大将可用,孟昶内心实在是怕了,等的就是这句话,当下便诘问道:“卿以为当遣何人出使汴梁?何人去兴元府?”
比及七月初五,韩保正沿金牛镇到潘原岭一带重新设防稳住战线,仅率一军牙兵,带着兴元府撤下来的官吏沿金牛道南下。
利州至成都五六百里,李文光还在半路,之前兴城关、兴元府的败报,已于这天下午先进了成都。如果大胜倒是能够张扬,大败会引得民气惶惑。
“这可如何是好?李廷珪败了,韩保正也败了……不可!朕得集结雄师,增兵剑门关……快……快召三司李相公前来见朕,另有枢密副使王昭远,也一并请来!”孟昶内心惶恐之极,呼地从御案后起家,急得团团转来回踱步。
利州三泉县处在嘉陵江以东,李廷珪在兴城关大败后,与高彦俦、吕彦珂南逃兴城关以南四十里的潘原岭,在此收拢了四五千败兵,南撤三泉县又接到韩保正兵败的动静,顿时心头沉重。
很快,几份请罪凑书都写好了,裱糊后以木盒密封,李廷珪交给族侄李文光,让他快马回成都直接递进宫去。
明德殿是内殿,前面是常朝正殿,前面是孟昶平常理政之所,御案上的凑折堆积了很多,孟昶很有些不耐烦,若非之前有内侍通报,蜀北火线有加急军报送回,他都回后宫去了。
一会儿,内侍捧着一个木盒出去,手持小刀划开封腊,取出一卷薄绢双手高举着,躬身上前呈上御案。孟昶伸手接过展开来细看,越看神采越差,终究惶恐失措地一把扔在御案上。
李昊心中悄悄叫苦,可这时退避不得,只得硬着头皮回道:“为今之计,别无他法,唯有先遣使致书与中原郭家天子媾和。同时派人到兴元府与周军商谈罢兵,以免其再次寇边。”
“奴婢遵令!”内侍躬身退去,快步出去传令了。
“还如何从长计议?朕要的是措置体例,北境已经不稳了,当尽快措置。”孟昶瞪着浮肿的鱼泡眼,冲李昊大吼道。
传令的是一名都头,在崇礼门前验过腰牌后由一名守门的批示使带进明德殿。因为迩来边疆战事,孟昶不得不从摩诃池的宣华宫搬回皇城,以便于听政,措置军国大事。
“这些朕都晓得,朕问的是现在该如何善后?”孟昶有些愤怒,大声喝问。
“那这就动笔吧,明日一早拔营,先到剑门再等待朝中旨意。”李廷珪说着挥手表示,陪侍亲兵当即出去,让驿丞多找了几副笔墨纸砚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