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急问,“去查他家的人呢?”
这破奖惩体系给他安排的小弟,可跟起点男频进级流爽文内里的差远了!
他亲身持酒杯,将酒浆往狗嘴中灌去。
狗的本性,对于入口之物,都要先嗅过,才敢尝试。现在嗅得酒气辛辣,那黑狗那里肯喝?挣扎扭动吠叫间,将入嘴的酒吐出大半。
“那你的意义是要与陛下挑明此事?挑明以后呢?”赵高诘问。
胡海顺着他视野看去,暗道,不会吧——莫非本来的秦二世在赵高身边还安插了人?也不对啊,没人跟他联络过。莫非是环境告急,那人只能超出他直接与夏临渊示警?
这配的甚么毒|药啊!连条狗都杀不死!
中郎将赵结婚身领人去缉捕夏临渊,倒是无功而返。
“它要去哪儿?”胡海喃喃道,不由自主跟上去,穿甬道,跨廊桥,终究到了狗舍。
酒保忽道:“陛下,您……您看……”
赵高垂目沉着道:“陛下息怒。小臣此举,意在为陛下肃除身边奸臣。小臣早观夏临渊行动鬼祟,令人留意。此前他乞假两日,倒是购买了大量砒石。陛下可知这砒石是作何用的?”他不等天子答复,自问自答道:“这乃是制剧毒鹤顶红所需之物。如此叵测之人,陛下焉能留在近旁,陪侍摆布?本日他便敢借陛下之手,毒害于臣;异日他更肆无顾忌,却又该向谁动手了呢?小臣一片热诚,只为陛下。小臣晓得陛下连日微恙,不宜掌杀伐之事,已大胆做主,着人缉捕夏临渊,当场斩杀。”
赵高在众郎中的拱卫下回到府邸。书房只剩了赵高赵成兄弟二人。
“你说他比来爱逛宫殿?爱逛宫殿、爱逛宫殿……”赵高揣摩半响,不得方法,“唉,此后当谨慎行事,相机而动——待我查出陛下窜改的本源,再做筹算。你着人看紧咸阳宫表里,非论何人要见陛下,都先报我处。凡触及陛下,事无大小,悉数报于我知。”
赵成低首道:“是我想浅了。现在如何办?我听哥哥的。”
胡海目瞪口呆,这狗但是给灌了砒|霜毒酒啊!
是夜,胡海搂着一窝没睁眼的小奶狗,在空旷广大的龙榻上,拥着夏被,瑟瑟颤栗。毕竟他脱手毒杀赵高是究竟,而赵高误觉得是张良背后教唆的,这让畴前的纯良青年胡海感到很心虚。
话音刚落,殿外又跑来一名酒保,凑到赵高耳边低语数声。
那黑狗晃着脑袋,前爪刚搭上狗舍笼门,便一头栽下去。
这亡国之君真不是好人无能的差事啊。
当下,胡海强自平静,做怫然不悦之状,道:“朕赐给赵卿的酒,赵卿不喝也就罢了,如何能给狗喝?莫非是热诚于朕不成?”
究竟上,夏临渊跑得可早了,昨日把药交给天子以后,就连夜脚底抹油溜了。
酒中是胡海亲身插手的砒|霜。
赵高一径问下去:“挑明以后,若想活下去,便只要当场弑君一条路了。但是再以后呢?外有王离掌兵,内有李斯擅权,居中另有冯氏父子不动如山,你我当如何自处?”他这番诘问,不像冲着赵成去的,倒像是冲着本身来的。
他可太虚了。谁晓得哪一瞬赵高就想明白了?
现在胡海听赵高说得清清楚楚,既晓得毒物出自夏临渊之手,又晓得毒物乃砒|霜,便知此事早已败露。胡海神采惨白,心道当日不该自比于汉献帝衣带诏之事,那汉献帝但是事败被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