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寸心也不例外,将酒盏放下,叹了口气说:“蜜斯,我等风尘女子,一双眼睛里看的只是男人,双手摸的也都是男人,如果连男女都分不出,还卖甚么笑?不过,若非蜜斯耳朵上的耳洞,奴一时也认不出来呢,堂堂女帝,一双手上竟比奴这等烟花女子还粗糙些。”

侍女立即将棋局送了上来,倒是一副好棋,青玉为盘、白玉、墨玉为子。景渊笑道:“前次小王已折了大半江山,若非太尉半途罢手,当真不知结局如何。这回太尉让小王先行,如何?”

“好不好如人饮水,王爷但是不肯?”

“你……你!”谢凝脸上又红又白,半天骂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再也支撑不住,眼睛一闭倒下。

“莫非不是么?陛下?”言寸心柔媚地笑了,“钟铭之是甚么身份我不是不认得,他身边那位浑身檀香的男人,想必就是传说中只礼佛不问世事的汝南王景渊。另有两位,一个满都城都见过他班师时的模样,那是太尉陆离,剩下一个虎口充满老茧,必然是个练武之人,不是将军便是中郎将。这么一大群人呈现在珠语楼里,钟铭之对你还恭敬有加,一个字也不敢反对,普天下的女子谁能有此殊荣?除了长乐宫里的老太后,也就紫宸殿里的女帝了,不是么?”

“好说好说。”谢凝对劲地靠坐在床头,含笑问道:“现在能够奉告朕了吧?你究竟是甚么身份?嗯?”

言寸心刚闭上眼不筹办答复,却俄然身躯一颤,吓得她立即展开了眼,不成置信地看着谢凝。“你……”

话音才落,一阵晕眩便袭来,谢凝脚下一个踉跄,不由得伸手扶住了椅背。她震惊地看着言寸心,怒道:“你……猖獗!你竟敢对朕下毒?朕要……要诛你九族!”

话还未说完,人已经惊呆了。

雅间里,钟铭之跟陀螺一样团团转,恨不得将楼板给踩穿了,他看着优哉游哉喝茶的几人,心火上冒,要不打不过,现在必然上去将茶桌给掀了。“我说你们是不是太落拓了?这都畴昔一刻钟了,她还没返来,如果出事如何办?我们谁能担待得起?”

钟铭之立即焦急,不管不顾地将门撞开,冲出来叫道:“如何了?”

那是一栋竹屋精舍,只要小小的三间。言寸心挽着谢凝的手走出来,屋子里早筹办好了清酒小菜。夏季的夜里,红烛低烧,罗帐昏黄,素手在灯下把盏,亲手送到嘴边,柔声相劝,谁能不酥了半个身子,百依百顺呢?

实在点穴已多此一举,钟铭之早已呆如木鸡,脑袋全都糊掉了,他脑袋里有两个设法,一个是“女帝临幸了个女人”,另一个是“陛下眠花宿柳了”。这两个结果哪一个严峻一点,他的脑袋已经不敷想了。

陆离的指尖在桌面上悄悄一敲,红木圆桌闷响一声,棋盒中一粒黑子蓦地跳起,将景渊的手弹开后又弹向劈面。陆离伸手夹住,冷酷道:“王爷虽折损过半,余威犹存,不比鄙人明胜暗败,折心摧肺,这一回还是鄙人先行吧。”

甩手将侍女推开,钟铭之冲到门前,抬手就要打门,却不知想到了甚么又踌躇了,便在此时,屋子里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叫:“啊!”

言寸心顿时挣扎起来,女帝的袖口潮湿,明显方才那杯酒被她吐在袖口上了。固然那酒里的迷1药不敷以令她晕厥,但被戳中穴道再被用迷1药一捂,她便是神仙也要被抽走浑身的力量。而女帝仿佛还嫌不敷,顺手就将她床沿上的披帛给扯了下来,结健结实地将她的手绑在床头,连双腿也被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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