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 第2章 【你这郎中莫当了】
齐昱沉沉地就像晕了畴昔,却只感觉本身刚闭上眼,晨钟便打响了,像是掐着时候不叫他歇息似的。
齐昱老神在在地看着堂子下的徐佑,悠然唤道:“徐郎中?”
唐史上说,褚遂良还在太宗身边统录起居时,太宗曾旁敲侧击地,欲观他记了些甚么,却被褚遂良严词回绝了。
齐昱在折子堆里忙活到后半夜,挨不住支着脑门睡着了。周福等梗着脖颈拼着一身剐,好说歹说才将他劝到榻上去睡了一会儿。
雨下到午后停了,齐昱用过午膳便着人备了软轿,前去皇宫东侧的钦桦宫去瞧瞧本身的皇弟。
明白归明白,可今上的宗亲委实没几个了。先皇一代的几个皇叔里,老靖王已去,留下个儿子齐宣秉承父位,其他皇叔作古的作古,在封地的在封地,多数也是垂暮之年,不成委任。今上的兄弟们暮年间即位时,夺位的圈禁了,没夺位的也被分封出去做了郡王,现在留在天子身边的,就只要贤王和誉王。
温彦之梗着脖颈,“回禀皇上,皇上方才说贤王给朝廷丢脸,这亦是天下大事。”
廊柱下的人顿了顿,竟直愣愣道:“微臣所录,皆如褚遂良所录者,乃帝王起居言行也。”
罢了,再争下去也无益。齐昱挥了挥手,“记下罢,朕看贤王挺稳妥,便着他三日以后赴淮南。”
底下诸官有想再议的,又想见方才徐郎中的前车之鉴,恐怕本身也被派去荒漠养马,遂不敢再谏。
张尚书遂将一肚子话哽在喉咙口,不敢答了,内心只冷静为门生念佛。
虽是马屁,却也算是拍到了要点,齐昱便没有驳斥周太师,只问:“眼下紧急便是赈灾抚民一事,众卿如何对待?”
循例是要保举一人代表朝廷前去,可大师都明白,百姓要的不过是天子能晓得他们的痛苦,故再是位高权重的官员去,亦是无用,都不衬百姓情意。最好的便是宗室里挑一个稳妥的宗亲,带着圣喻前去,方可表现皇家的体贴。
百官都叹了口气。
不问尚书、侍郎,而非要问个昨日答不出以是然的郎中。张尚书内心悄悄叫苦,果然何人何言、有何讹夺,今上都是门儿清的。
温彦之恭恭敬敬跪在廊下,面不改色:“皇上息怒,微臣岂敢。”
公然,齐昱一到堂上,便笑着把虚礼都省了,场面话一句没说,当头便问淮南大水。
那靖王齐宣,顶多能说是脑筋复苏些,模样上得台面,惯会用些活络手腕拉拢民气,后勤、采买之事尚可委任一二,若真要提甚么经世之能,倒是莫须有的。唐太保身为靖王妃的父亲,保举齐宣,不过是为了让齐宣经历上多份实在的本领,前去赈灾亦可进步靖王的名誉,将来好委任更多大事,顺保他唐家繁华繁华罢了。
天下大……
拐弯抹角,就说没钱。却也是真相。数月前西北大旱,朝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集官赈民赈于一体,才度过难关,还未消停几日,眼下淮南的大水又淹到了本身脚背上。
还说不敢?齐昱直想把手边的洗漱盆子贯到温彦之脑门上,亏了多年来的哑忍功力深厚,才松开了本身攥紧的拳头。
“代朝廷赈灾一事非同小可,靖王仅任军饷、外务采买之事,尚无公事历练,怕是难当大任,”林太傅此时出列,讲得清清楚楚,“况赈灾之人本就当是皇上嫡亲,贤王、誉王尚在,如何能够避亲就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