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 第2章 【你这郎中莫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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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昱在折子堆里忙活到后半夜,挨不住支着脑门睡着了。周福等梗着脖颈拼着一身剐,好说歹说才将他劝到榻上去睡了一会儿。

温彦之在前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齐昱刚从迷梦中醒转,不甚腐败,待想起了这典故来,只觉肝火往脑门上冲,口气冷了下来:“温舍人拿朕比太宗?”

齐昱:“……”

但是君无戏言,那边礼部、吏部等人已冷静记下了。

此时各级上表淮南水患的环境报毕,今上俄然又点了徐佑,问:“徐郎中,荥泽决口处已堵住,现在改道一事,工部可有定夺?”

“代朝廷赈灾一事非同小可,靖王仅任军饷、外务采买之事,尚无公事历练,怕是难当大任,”林太傅此时出列,讲得清清楚楚,“况赈灾之人本就当是皇上嫡亲,贤王、誉王尚在,如何能够避亲就疏?”

还说不敢?齐昱直想把手边的洗漱盆子贯到温彦之脑门上,亏了多年来的哑忍功力深厚,才松开了本身攥紧的拳头。

齐昱想笑。

只望本日朝上诸官亦能如此。不然……

徐佑诚惶诚恐:“回禀皇上,司部觉得,该当修渠北引淮河之水,使之顺下入海。”

“你记甚?”

齐昱笑了两声,道:“徐郎中这是在答朕,还是在问朕?身为工部郎中,五品大臣,所食朝廷俸禄,皆为民生所出,却频频对朝中大事毫无观点、从旁附议,朕看着,你这郎中也莫当了,便去西荒督查畜牧罢了。”

“温舍人起来吧。”誉王适时得救。

一起从御书房往紫宸殿去上早朝,齐昱笑得春光明丽。

温彦之梗着脖颈,“回禀皇上,皇上方才说贤王给朝廷丢脸,这亦是天下大事。”

齐昱发觉誉王身后条桌上摆着个青瓷缸子,用来砸人尚很趁手。

温彦之慢腾腾站起来,提笔又要持续。

院子里满盈着散不去的草药味,管事的几个见了天子,仓猝跪了一地,大喊万岁。

皇兄不能打啊,殴打史官可丢脸。

誉王想笑,倒是咳了起来,好轻易平复下了,连连告罪,又问起淮南大水一事。

廊柱下的人顿了顿,竟直愣愣道:“微臣所录,皆如褚遂良所录者,乃帝王起居言行也。”

本日有早朝。

大寺人周福跟在边上,只觉背脊凉飕飕的,暗道本日更要打起精力,不成行差踏错。

他在想,莫非就没有万世可用的体例,能免民生于水火?倘若不能包管淮南大口不决堤,起码要包管决堤之时不会万民罹难、村舍良田皆覆。如果年年淮南都淹一遭,另有谁乐意种田?千万百姓如何赡养?

“嗯。”齐昱点点头。

三言两语竟将恩科榜眼贬去了边疆之地。

周太师将天子的深思看在眼中,心下遂猜到几分圣意,口中劝道:“皇上亦不必过分费心,荥泽决口已堵,各方也已增堤固坝,近忧已除。若说远虑,改道、治水之法,皆是百年一举,并非几日可促进。我朝朗朗乾坤,明君贤臣,定能想出万全之法,保住民生。”

幸亏传闻了昨日内朝各种,在场官员早已备好功课。工部的张尚书亦将治水所见,谆谆教诲了郎中徐佑,只望今上早朝问起时,他能答出个花样。

唐史上说,褚遂良还在太宗身边统录起居时,太宗曾旁敲侧击地,欲观他记了些甚么,却被褚遂良严词回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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