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 第7章 【听起来好谦虚】
温彦之还是是那副机器模样,只躬身再伏了伏,便真的跪安了。
温彦之心知他们是为了何事,本身现在又身在御前,虽人微言轻,倒是占了个敏感的位置。倘如故意人想要操纵此中短长,对温家如何,便是用一件小事,也可搅得他比浑水还浑。
“温彦之是何年参的举?”
周福一凛,领命去了。
然后今后翻去,满是温彦之在工部编篡的东西书册——甚么《舟船鉴》,《绘梁鉴册》,《殿造图纸编修》……足足有三十来本,皆是图文并茂,另有温彦之为工部堆栈设想的构造、模具等十来样,他乃至还改革了堆栈的壁柜,将其变成能够推拉高低的,从案底中的记录来看,连先皇都是非常奖饰的。
摇摆着也没走好一会儿,周福在内里轻声说,前面就是螳螂胡同了。
他复想起温彦之临走前说的一句句话,沉思再三,揣测很久,忽做出一个决定。
齐昱如有所思。
周福将手里的黄条卷轴呈上:“温舍人是明德十八年春闱的试子。
“周福,备轿。”
听起来好谦善。
齐昱昂首,见着深棕的院门两边挂着竹编的灯笼,没有牌匾,院墙是灰砖砌的,洁净整齐,很有番古朴的意味。
“河水自攻自治?这是何意?”
不一会儿门内传来模糊的脚步声,然后“咯哒”一声,素净的门板上竟开出个小窗。
周公公赶紧上来服从。
周福在一边提示道:“温舍人,不请我们喝茶?”
何况他本来也就不想去,因而便只推说身材不适,还非常拘礼地给各位一一拜别。几个译官面色还好,毕竟与温彦之算是同龄,可令丞倒是有些吃瘪,但也不敢向下属的儿子做神采,遂也没强求。
温彦之不是戋戋探花、榜眼,而是明德十八年的状元。
肩舆停下,周福妥当扶着齐昱走下来,引着他们走到了胡同最内里的一处小院外,道:“就是此处。”
周福道:“皇上容禀,实则温舍人未入仕前的案底是记在鸿胪寺温大人名下的,尚需知会礼部与鸿胪寺,吏部只得明日再送来,故此处还只是温舍人入仕后的案底。”
日暮西沉,温彦之上内史府交了一日的实录,终究出了乾元门。路上又偶遇了鸿胪寺的几个令丞和译官,正从九府内堂译完了回鹘的礼单,结伴要去吃酒。
齐昱唇角的笑意渐深,看着温彦之伏下的后背和他戴着乌纱帽的后脑勺,怪道:“既是工部统领之事,你一个小小内史,又为何对水利之事知之甚详?”
明德十八年?四年前?
倏尔,唤道:“周福。”
状元。
但为何总感觉他在说朕不读书?顺带,还说朕的百官都不读书。
眼睛疼。
堂下跪着的温彦之闻言,悄悄伏身叩首,温温吞吞地说:“禀皇上,水利补葺之事,乃工部统领,微臣小小内史,不敢堦越,只如周太师所言,大胆进言,呈上鄙意,望皇上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