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冷静出去，走到汉生地点书桌一侧，双手举着一个木盘，盘中是一个精美小巧的胭脂盒子，瓷蓝釉，盒盖正面留了白，是汉生提字的处所。
汉生拿起精美的胭脂盒子翻开闻了闻，当即皱起眉头。
一阵温馨，久到汉生有些难堪。
第二日早朝，襄侯禀告从平南侯府搜出与惠美人奥妙联络的证据，总计十八封帛信呈在汉生面前，以及平南侯暗中拉拢死士策划禁苑春猎时的刺杀证据，侯府门客招认不讳的认罪书。
唯独没有惠美人写给平南侯的信。
惠美人穿了一件月红色宫装，与她小巧有致的身材相得益彰，显得素雅静美。
襄侯禀报结束后，朝野四静。
“雪中红不送了，换别的胭脂送去。”
惠美人重重一跪，震下两滴泪珠，无声没在地上。
本日她只穿戴一件素衣，青丝披肩，第一次见她时的满头珠翠全数撤除，干清干净没有任何妆饰。
惠美人也低着头。
“为何未曾赐妾身雪中红？”
脸上敷了白粉，本来便莹润的肌肤显得更比乌黑上三分，只是未曾上胭脂，双颊与蠢上半点不沾。
惠美人拉着汉生的袖子，低声相求。
汉生右手握着国馆祭酒所上的奏折看了一会儿，这回慎重批下了一个“准。”
汉生天然不会如此答复，一时候也没甚么好说的，沉默起来。
“统统皆是妾身心甘甘心，与王上无关，王上肯来看妾身，妾身已心对劲足，别无他求。”
按北戎法度，也是如此，如许的王室丑闻绝容不下她活命。
“你...可另有甚么心愿，孤能替你完成？”
她朝惠美人走近一步，将她扶起，细细打量着她现在的模样。
汉生命令，平南侯赐毒酒，产业封邑全数充公。惠美人贬为庶人，赐白绫。
汉生点了点头，“把孤的佩刀拿来。”
汉生眼瞧着，短短几日下来，惠美人清减了很多，本来圆润的鹅蛋脸瘦出了尖细的下巴。
遵循其他北戎人的看法，即便惠美人偶然也罪该万死。
太章宫幻阵中藏着的锦盒内的那些帛信，一部分是陈近南上的近年来与平南侯来往密切的武关将领的相干帛信，一部分是平南侯写给惠美人的帛信，惠美人与大将军府来往的帛信。
莲心应诺安排下去。
“孤承诺你。”汉生有些不敢面对如许的惠美人，转了身，朝着牢房外走去，脚步都有些短促。
惠美人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汉生才看了未几一会儿，莲心又返来，对汉生道：“惠美人不肯领命，说…领命前，唯求见王上最后一面。”
“罢了，孤去看看。”
惠美人…是否也心知肚明？
汉生想了想也有事理，点了点头，“那你便明日去吧，还是悄悄儿的。”
又是一卷。
“你...”还是汉生开了口，神情不忍，实在她也实在不知该如何说。
莲心道：“遵王上命。只是现在天气已晚，若此时前去惠风院取衣物恐怕会轰动其他宫人，是否明日再派人送去？”
“这一卷，留三日再发。”汉生叮咛莲心后，持续批复前面的奏折。
“妾身恭送王上。”
“是。”莲心抬眼看了一眼汉生，又道：“往年赐给惠美人的雪中红胭脂，皆由王上在胭脂盒盖上题“雪中红”三字后再送去，本年是否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