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在牢房外恭候，见到汉生出来，赶紧与看管宗府的内侍一同迎了上去。
唯独没有惠美人写给平南侯的信。
惠美人昂首回道，“得王上垂怜，宗府并未苛待妾身。”
汉生想了想也有事理，点了点头，“那你便明日去吧，还是悄悄儿的。”
遵循其他北戎人的看法，即便惠美人偶然也罪该万死。
“孤承诺你。”汉生有些不敢面对如许的惠美人，转了身，朝着牢房外走去，脚步都有些短促。
汉生神采变得沉重，她很清楚那是甚么味道。
太章宫幻阵中藏着的锦盒内的那些帛信，一部分是陈近南上的近年来与平南侯来往密切的武关将领的相干帛信，一部分是平南侯写给惠美人的帛信，惠美人与大将军府来往的帛信。
汉生想了想，北戎王的前身笔迹清秀，她这些日子以来仿照得惟妙惟肖一向未曾暴露马脚，题字小事罢了，便说道，“还是。”
“多谢王上。”
汉生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她，又看了一眼左边木盘中的白绫。
“这一卷，留三日再发。”汉生叮咛莲心后，持续批复前面的奏折。
莲心应诺安排下去。
本日她只穿戴一件素衣，青丝披肩，第一次见她时的满头珠翠全数撤除，干清干净没有任何妆饰。
惠美人低下头，咬牙，面对北戎王向来的娇言软语变得果断起来。
“对了，拿一盒雪中红给惠美人，别的将她常日里的穿戴也都带去，不成苛待她的衣食。”
脸上敷了白粉，本来便莹润的肌肤显得更比乌黑上三分，只是未曾上胭脂，双颊与蠢上半点不沾。
“雪中红不送了，换别的胭脂送去。”
她朝惠美人走近一步，将她扶起，细细打量着她现在的模样。
汉生右手握着国馆祭酒所上的奏折看了一会儿，这回慎重批下了一个“准。”
早朝结束，汉生回到太章宫，并未像前几日那样紧闭殿门，而是坐在书桌前看书，还是之前看的那卷记录有先秦阵法的《拂》。
“你...可另有甚么心愿，孤能替你完成？”
按北戎法度，也是如此，如许的王室丑闻绝容不下她活命。
惠美人穿了一件月红色宫装，与她小巧有致的身材相得益彰，显得素雅静美。
“孤来宗府的事，不得让旁人晓得。”汉生叮咛。
惠美人重重一跪，震下两滴泪珠，无声没在地上。
惠美人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你...”还是汉生开了口，神情不忍，实在她也实在不知该如何说。
“王上请题字。”
汉生随口编了个来由。
听到汉生进入牢房时的场面动静，惠美人转过甚，笑着同汉生打了声号召，“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