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子红了脸,推了钱串子一下,没推开,但还是不恼不怒,顺服地脱鞋上炕,还说道:“感谢大哥!”
钱串子挨着彩子坐着,膝盖碰在彩子的膝盖上,听到这话,感觉有戏了,内心美滋滋的,看彩子一眼,说道:“赵大叔,人儿嘛,我迟早得办,这些年就是没碰到相称的。”
“我看你此人儿还真不错,可惜的是,我家艳茹找婆家了。”
工藤说:“大侄咂,我看你年龄不大,前提也不错,该办小我儿啦。”
“哈哈,大叔,这不是吹,在我们钱家窝棚,我是公认的屯大爷,别看钱甲兴我年老是族长,他也没我的办事才气,普通的女的,我还真瞧不上眼儿!”
工藤一锅烟也抽光了,在鞋底上磕磕烟袋锅,便脱鞋上炕:“大侄咂,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钱串子看这爷俩,女人水性杨花,老爹有点儿土鳖,不说咸不说淡,凭他的手腕,把这女人哄道他的被窝来,那是手拿把掐的,因而他到外屋亲身下厨。
彩子看到钱串子色眯眯贱馊馊的模样,恶心得反胃!
“嘿嘿,我还说中了!他叫啥名字?”
彩子说:“是没用饭,我又累又饿,腿都发软了。”
他暮年读过私塾,晓得些天文地理,还能说会道,脸皮又厚,善和稀泥,由此就成了钱家窝棚的屯大爷。又因他奸懒馋滑,吃喝嫖赌,有两个子就去县城耍钱、逛窑子,这才穷得叮当响,以是,也没有女人情愿嫁给他,他就成了跑腿子。
这边,钱串子炒着菜,那边,哑巴猴子往桌上端,除了一大盆烀的野猪肉,另有鸡蛋炒木耳、酸菜炒土豆干、肉炒黄瓜钱、油炸核桃仁、红辣椒炒白菜心,统共是这六个菜。
“方财。”工藤说。
“嘿嘿嘿嘿,”钱串子就感觉飘飘忽忽,魂儿分开了躯壳,飘进彩子的身材内里去啦,“大妹子,这就对了!”
一喝上酒,话也就多起来。
彩子看一眼钱串子家墙上挂着的洋炮已经上了锈,就晓得他在说大话!她微微一笑:“感谢大哥!”
钱串子就像有了股神力附体,俄然站起来,一手扶着彩子的腰,一手掫着彩子的腿:“艳茹妹子,上炕,上炕,天也快黑了,想回家也不赶趟了,你们爷俩就在这住一宿,我麻溜儿给你们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