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赶紧谦让，中间一群文武大臣们皆笑了起来，这些人里不管甚么设法，天子陛下开了口，终偿还是要拥戴一下的。
李世民等人收起伤怀的情感，正襟凝神，神情庄严地看着远处班师而归的将士们，君臣前面的百姓皆朝将士们躬身施礼，久久不起家。
功臣应当被世人高高捧上神台，接管万众的膜拜，……或接管带领发奖金。功臣应当被百姓们像优乐美一样捧在手内心，谨慎倍加庇护，并且不要乱插吸管……
李素仓猝伸谢。
沉痛的氛围里，城门外蹄声隆隆，侯君集所部骑营前锋已至明德门外，在将领的号令中，五千精骑同时翻身上马，隔着两里远便用刀戟横拍着胸前的板甲，暴喝出声：“大唐万胜！万胜！”
李素设想中的功臣报酬有很多种，或光荣，或巨大，至不济也该发点小财，但毫不是像现在如许，被程老匹夫一手拎着衣领，仿佛逢年过节拎一块腊肉串门一样，生生将李素从最偏僻的角落里一向拎到李世民面前。
李世民神情冲动，亲手扶起侯君集三人，直起家缓缓环顾四周，大声道：“我大唐将士威武壮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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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甬道敏捷让开一条道，李世民一手握着侯君集的手腕，另一手握着刘兰，三人大笑着并肩而入。
李世民指着李素笑道：“诸卿且看，此子恰是造出震天雷。助我大唐王师光复松州的首功之臣，泾阳县子李素，年仅十六岁，倒是可贵一见的少年英才。”
神采俄然一黯，程咬金叹道：“秦叔宝卧病在榻，说话便要死了，昔年秦王府旧部，一个接一个的没福分，活着的，也就剩我们这些了，不管是不是一个路数，趁活着多聚一聚，总比如哪天俄然蹬了腿来不及号召强。”
这话说完，在场的君臣皆现黯然之色，李世民抬头吸气，眼中泪珠盈眶，长孙无忌，李绩皆点头不语，沉重感喟。
李素感喟。知己啊……我说甚么来着？和顺光阴多好听。
长孙无忌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先扶起李素，然后指了指程咬金，笑骂道：“老匹夫说甚不是一个路数，既不是一个路数，上月你府里开宴还把老夫扛在肩上抢去你家，教老夫大损颜面……”
程咬金气笑了，一脚踹去，李素缓慢一闪，没踹着。
李素仓猝道：“是，小子年幼不懂事，性子打动得紧，争论了几句便抽了，抽过以后小子非常悔怨，彻夜不能寐，知己倍受煎熬……”
“小娃子可真是不费心，传闻你把火器局里的一个监丞抽了一顿？”程咬金捋着乱七八糟的髯毛笑问道。
走到李世民身前后，三将躬身为礼，满面尘灰略显怠倦的侯君集大声道：“臣等奉诏讨贼，幸不辱命，本日得胜还朝，请陛下检阅关中后辈雄浑之姿。”
歌舞毕，亲迎班师王师的典礼才算结束，李世民带领群臣往太极宫走去，李素本想持续跟那些六七品小官们窝在一起，却不料被程咬金紧紧拽住了衣袖，将他悄悄带到步队一旁。
李素面色安静地笑道：“既然抽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李素恍然，脸现苦色。竟然是长孙无忌这家伙，这干系可有点道不清了，按说应当是仇敌，毕竟抽了长孙家的门下，可长孙无忌又对他那么客气，客气的启事或许跟李世民的态度有点干系，说善不善，说恶不恶，如相爱又相杀般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