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镇国公主GL > 第204章 心魔(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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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一想起令媛公主说话时的神情,便天然地皱了眉,方才口中含了块香饼,她已嚼了有些时候,本该吐在盆中,现在却忘了这事,一口将香饼吞了下去,幸亏这香饼本是花瓣所制,强咽下去,倒也无事,只是为了这等不相干的事而心神恍忽,似有不该。

婉儿至今记得那些与阿娘相依偎的酷寒夜晚,不管白日里如何晒,被子也还是冷硬如铁石,冻得受不了时,一屋中只能几小我围在一起,挤在炭盆边伸手取暖――当时她们的喷嚏声可比内里这两个小宫人的要响多了。

婉儿感喟一声,侧躺畴昔,懒洋洋地打量火线。

婉儿当时候不懂,这三四年间奉养武后,渐知高处之寒,方明白阿娘那种又怕又羡的表情。当年祖父那般显赫,青年宰相、四品侍郎、独掌诏令、风神吐发,只因一朝贤人伉俪两个吵架,不但身故家灭,还背着谋逆的罪名,坟茔不立、香火无继。

这位公主之前便甚是贴靠武后,现在武皇后成了武太后,就更是殷勤备至了。一国大长公主,论辈分还是武后的姑母辈,倒是甘心在武前面前伏低做小,先帝过身尚不到一年,便巴巴地向武后保举男人,连“材干宏伟,非平常之器”如许的话都说得出来,欲置先帝于何地?

婉儿晓得那是如何回事。宫中炭火皆有定命,如她这五品秀士,分到的好炭将只能够内屋取暖,外间所用,不但是稍劣些的炭、扑灭时总有些许青烟,数量也不如她这里用的足。她这里暖得只消盖一层锦被,外间当值的小宫人却只能贴在炭盆边瑟瑟取暖――但是就是如许,也比那些守在门外挨冻的要好多了。畴前她没入紫宸殿时,用的都是能将人呛出眼泪的黑炭。

这是阿娘常常挂在嘴边的话。

倘若一向如许下去,到她四十岁的时候,是不是也能如祖父普通,独掌诏令、权倾天下?她已不止一次闻声人说祖父在御河之畔徐行吟诗、步风览月的轶事,倘若她能继祖父以后,是不是也能留下些为天下所歌颂的轶事?

每年宫中总有几人因为用了如许的炭,夜里睡着睡着就再也醒不来了。但是掖庭局的措置体例却不是送更好的炭来,而是一室以内,夜里只许烧一盆炭。

婉儿借着文采的光,颇拟了几份大诏旨,德音教令,更是常有参献,倘若单论拟旨的次数,非论轻重,只怕一二北门学士也一定及得上她。畴前宰相们眼里只要几个尚宫、内侍长官,现在垂垂地也把婉儿放在眼里了。凭是哪位宰相,见了婉儿,都要客客气气地唤一句“秀士”,逢年过节,名札礼品,亦从未曾有过间断。

婉儿睁眼时恰是丑正二刻。昨日武后临睡前放了她一日假,是以本日不必早早就赶到御前奉养,可婉儿醒得倒比平常更早。

那些与祖父和父亲一样、同出高门、学问赅博、风韵凛然的大臣们商讨而未决的事,武后却也常常会拿来与她这小小秀士商讨。虽还只是打趣逗趣般的扣问,婉儿也不敢妄自参议,最多是测度武后之心,遮讳饰掩地提上一两句,但是此等在朝秉劝的感受,却还是令婉儿心往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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