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了嘴问她：“是…在万寿殿那一回么？”
她微微低头，将上衫理顺：“你的事，我老是记得的。”
我没想到她记得这么清楚，挤出一抹笑道：“你倒是记得。”
我叹了口气，缓缓昂首，看着阿欢开了口：“你还记得畴前我和你说过，做了个怪梦么？”
她沉默半晌，悄悄点了点头，一手扯着我起家，待我挨着她坐定时又凝神看我，右手抚过我的眉毛，转上我的额头，再自脸颊滑下去，顺着脖颈而下，抚至胸口。
我沉默地低着头，看着丽春台地上铺设的绒毯，迩来宫中风俗愈奢，连我这里都不成免俗地铺满了大红大紫的金丝绒毯，纵是在夜晚沉寂的灯光下，看着也是一派素净繁华，殿中虽只要我们两人无声相对，却如同有十人、百人普通热烈熙攘。
我的心被这一个字挑逗得颤颤的，仿若已蒙她呼唤，离开我体，入她之窍了普通，两手渐渐行动，将内里穿的红色抹胸缎裙解开，连袴、袜也一体脱去，开阔荡地站在她面前，再昂首去解她的衣裳，顺着那缠枝莲花的纹路下去，一起揭开，看她精美的锁骨、润挺的小丘、平坦的小腹和修细的双腿渐渐地在我面前展露，仿佛一幅缓缓翻开的画轴。
这处所到处都是圈套，靠近的、不靠近的人，都不成信、不能信，该说的、不该说的话，最好都不要说——纵是要说，也只能半遮半掩地说，还要说一半、留一半，哪怕对方密切如阿欢，也是如此。
室内暖和得很，又是独处之时，我随便穿戴的敞胸薄衫被她一拂便完整挂开，她的手指导在我的锁骨下、胸口上，略一用力，戳得我心口微微地发疼，却反而感觉心中好受些，两手抓住她的手，捧在嘴边悄悄亲了一下，唤她“阿欢”，看她缓缓眨了眨眼，暴露浅笑，叫我“承平”，又叫我“平”。
阿欢定定看我：“是说有铁鸟，可载二三百人而飞，相隔万里，来去斯须，有神仙住在云端，穿…短衣，着短袴，袒臂露背阿谁梦么？”
我想这方是铺设地毯的人的企图。
她的手一抖，展开眼看我，叫我“承平”，我以手指在嘴角边一比，悄悄嘘了她一声，渐渐地再切近她。
作者有话说：
我一向晓得说梦话是个坏弊端。却直到在掖庭的四年中，才开端戒掉这弊端——自阿金等人的反应来看，仿佛是已戒得了——现在看来，却仿佛还是戒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