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不得母亲更喜好林木碧绿的上阳宫,若让我选,我也更情愿住在鸟鸣林幽却不乏人气的临水离宫,而不是前朝后殿一应俱全、附带着无数甩都甩不开的男女长幼的这里。
她看我:“生甚么气?”
阿欢定定看我:“是说有铁鸟,可载二三百人而飞,相隔万里,来去斯须,有神仙住在云端,穿…短衣,着短袴,袒臂露背阿谁梦么?”
我没想到她记得这么清楚,挤出一抹笑道:“你倒是记得。”
她的手一抖,展开眼看我,叫我“承平”,我以手指在嘴角边一比,悄悄嘘了她一声,渐渐地再切近她。
宫中实在是太大了,住的人却又太少——我是说,“人”,而非“奴婢”——少到冷僻的境地,倘若不再铺些热烈的物件,看着就真是空旷迷茫,毫无人气。
她沉默半晌,悄悄点了点头,一手扯着我起家,待我挨着她坐定时又凝神看我,右手抚过我的眉毛,转上我的额头,再自脸颊滑下去,顺着脖颈而下,抚至胸口。
我一向晓得说梦话是个坏弊端。却直到在掖庭的四年中,才开端戒掉这弊端——自阿金等人的反应来看,仿佛是已戒得了——现在看来,却仿佛还是戒晚了些。
我不知阿欢是否信赖了我这低劣的谎话,说这些话时我一向低着头,不敢看她,说完今后再昂首,她却又低下了头,两手把玩着她本身的衣带,渐渐地拧成一个活结,然后又解开,好久才道:“你出世之时,恰有大胜露布传来,边陲大定,先帝大喜,为你起名承平,当今陛下更是一力鼓励,改次年为麟德元年,这年号用了十二年,是先帝所丰年号顶用得最长的。当年先帝还为你大赦了天下。”
我叹了口气,缓缓昂首,看着阿欢开了口:“你还记得畴前我和你说过,做了个怪梦么?”
我想这方是铺设地毯的人的企图。
我竟有些不懂她,也不知该答复些甚么,抬头看了她好久,渐渐将手搭在她腿上,谨慎翼翼隧道:“阿欢,你…不活力么?”
她昂首看我,两眼中闪闪发光:“没甚么,我只是感觉,这年号改得很好,非常…贴切。”
这处所到处都是圈套,靠近的、不靠近的人,都不成信、不能信,该说的、不该说的话,最好都不要说——纵是要说,也只能半遮半掩地说,还要说一半、留一半,哪怕对方密切如阿欢,也是如此。
我沉默地低着头,看着丽春台地上铺设的绒毯,迩来宫中风俗愈奢,连我这里都不成免俗地铺满了大红大紫的金丝绒毯,纵是在夜晚沉寂的灯光下,看着也是一派素净繁华,殿中虽只要我们两人无声相对,却如同有十人、百人普通热烈熙攘。
作者有话要说: 她真美,美到我竟不忍与她并立,牵住她的手掌,自掌心一起吻到额头,到眼睛时停了停,一手遮住她的眼,移开时她已闭着眼,任我在她的眼皮上吻了又吻,嘴唇自眼皮拂过鼻梁,颠末她的两唇,再过下巴、脖颈、锁骨、檀中、小腹,最后半跪下来,在她两膝上各一吻,自右腿渐渐划上去,悄悄地吻到了她的秘处,伸出了舌头。
我道:“气我瞒着你。”说了这句,又觉心虚,复又低头,瞥见阿欢的膝盖,心中又是一急,两手抚上她膝头,在方才找到的疼痛之处四周小小摩挲了一圈,问她:“这里是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