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红叶容光满面,笑意不竭:“蜜斯和姑爷早有转送之意,前次走的仓猝竟此事忘记。本日适逢两日大婚,将此物奉上更显昌大。奴婢在此替蜜斯和姑爷恭祝二位花开并蒂,永结同心。”
施佳珩点头一笑,将她请进屋来,亲身为她斟茶。她惶恐地接过茶杯,在他的几次客气下复又坐下。他体贴肠问起林日昇佳耦的近况。
楚云汐长叹一声道:“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耿功目送她入门,心也跟着绞痛起来,眼泪不断地翻涌,都被他逼停在眼眶中。他红着一双眼,驾着马车分开。他呆愣着,面前始终抹不掉她那一瞥哀伤的眼神,早晓得人生转眼乍分乍离,他该更加美意地对待四周之人才是。他望向暗澹的冬阳,只觉的这人间万物皆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浑然不觉仇恨,只要无穷悲悯和怆然。
施佳珩又是一愣,猜疑道“怪哉,我在长安这些年如何从未听过这位公主的名号?”
她的眼泪陆连续续落在她的耳朵上,像夏季的阳光照在她的耳畔,清寒中透着暖意。没法抵挡的她几近是被碧音握着胳膊拖走的。
她昏昏沉沉地靠在椅背上,像一个行姑息木的白叟,对着她打量了半天,才痴钝地认出她来:“玓瓅?是你吗?”
“这……”中官脸现踌躇之色,用仁慈的口气问道:“既然夫人这么说了,咱家也不好违背,不若咱家等上一会儿,待你们二位把话说完,再随咱家进宫,倒是有罪没罪您在自行跟公主解释清楚,二位感觉如何?”
楚云汐浑身又酸又麻,满身有力,几近只能任人摆布。在她给门外的碧音打暗号之前,她悄悄地凑到她的耳边说道:“公子我要跟永诀了,我用命呈献了我的情意,我再无遗憾。莫要以我为念,我的精魂会永久追跟着你。”
她俄然便了然了,哽咽无语,被运气玩弄的何止她一人。
此生无悔此生错,来世有缘来世迁。
施佳珩传闻二人婚姻完竣,现在又添子嗣,恋慕不已。又听得二人因曲解而空欢乐一场而心生惭愧,他难堪地笑笑,又不知如何解释,只得微感落寞地称谢道:“多谢林兄佳耦!他们二人才是大喜。我这就叮咛下人备上厚礼,待你走时替我带上,等孩子出世,我必去富春也讨杯喜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