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抽了口烟,没理睬旁人。
然后一通打砸抢,搅得县里头叫每天不该,叫地地不灵。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儿拄着拐杖陪着笑容。
就仿佛老天爷俄然间开了眼,刹不住闸的从天上的大口袋里往下倒水盆子,澎湃的大雨瓢泼而下,就连县里中间那条过龙江都开端翻滚了起来。
不过当时候的二叔很惨,他瞎了一只眼,连带左脚的腿也瘸了一条,那模样蕉萃远没有五年前连凶悍的山匪们都不放在眼里的放肆。
他们这是要背着二叔走哇。
至于他们嘴里头说的那扇门,那处所到底是那里,我也底子无从得知。
那两年县里头闹了好几年的旱魃,我印象特别深,因为连饭都吃不饱了。可怪就怪在打二叔进山的那一天开端旱了好几年的县城竟然破天荒的下起了雨。
用旁人的话说我二叔就是个有本领的。
几个老爷子没回话,几个加起来有千把岁的老头子格登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二叔点头,开口道。“你们这是何必?当初是你们赶我们老李家出来的,现在那边头要守不住了,你们想要让我们归去,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理?”
“别去禁区,别跨进那扇门,我们老李家不能绝后哇。”
第七天的时候,二叔终究还是没忍住,让这群老头儿进了院门。“如何着,这是讹上老子了不成?当初我分开的时候就说过,出了那扇门,那处所和我们老李家就再没有半点干系。你们一个个加起来快也快有一千岁,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非获得我们这个小处所来找不安闲?”
我原觉得这辈子我不会再见到二叔的面。
本来是隐龙挂壁的百丈登龙山上,到处都是残垣断壁。
有人因为这事儿抱怨起二叔来,说他不该惹怒了这伙匪类,搞得县里头兵荒马乱,民气惶惑的。二叔没说话,头一次当着我的面开端挂了三炷香,开端磨刀。
没想到第五年,二叔还是返来了。
乡里乡亲的美意提示,说这伙人闹大发了,不是好相与的主儿。
他直接跪在了地上把二爷背在了上头,明显半截身子就要入了土了结硬生生把二叔那一百六十斤背在了背上,如何也不肯意放手。
他走过的处所,传闻连占地盘的狗都不敢在那边撒尿。
因为从我记事的时候开端,我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二叔和我爷向来不奉告我父母去了那里。本来我爷照顾我,我爷走了以后,就剩下我和二叔相依为命了。
开初跟着老头儿们来的那些保护们老迈的不甘心,痛斥着二叔要他过来见礼,可二叔连正眼也不瞧他们一下,而是自顾自的弄动手头的活计。
二叔撇着眼,乌黑的脸上半点松动的迹象都没有。
二叔看了老头儿们半天终究还是心软了。
但实在说实在话,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
他……
那扇门的里头到底有甚么?
乡亲们都说,那是那伙人遭了天谴,惹怒了水龙王。
我壮着胆量问二叔,禁区里到底有甚么,到底是甚么东西把连登龙山上的胡子都不放在眼里的二叔吓成了这幅模样。
但说实话,哪怕是我这个老李家的自家人见到二叔磨刀的时候也未几。而我一向长到十六岁实在也只见到过一次罢了。
二叔说完,强撑着喘了最后一口气把那一口‘斩龙’吊在了房梁上。
那一天,我是头一次从二叔的嘴里头听到关于我爹妈的事情,也是头一次听到阿谁名为‘禁区’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