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说完,强撑着喘了最后一口气把那一口‘斩龙’吊在了房梁上。
开初跟着老头儿们来的那些保护们老迈的不甘心,痛斥着二叔要他过来见礼,可二叔连正眼也不瞧他们一下,而是自顾自的弄动手头的活计。
不过当时候的二叔很惨,他瞎了一只眼,连带左脚的腿也瘸了一条,那模样蕉萃远没有五年前连凶悍的山匪们都不放在眼里的放肆。
那一天,我是头一次从二叔的嘴里头听到关于我爹妈的事情,也是头一次听到阿谁名为‘禁区’的处所。
成果第二天,那伙人就把兵灾闹进了县里头,领头的是个秃顶,外号是过江龙,他站在县太爷的公堂上破口痛骂,说二叔鼻孔朝天,不识汲引。
“二爷,我们懂!”
不过当时候的过江龙早就变成了死鱼,他把本身五花大绑困成了个粽子,被二叔堂而皇之的丢在县太爷的公堂上挺尸。
二叔眸子子直勾勾的看着吊在房梁上的‘斩龙’底子没理我。
一场大雨,是我平生仅见。
然后一通打砸抢,搅得县里头叫每天不该,叫地地不灵。
那是我二叔干的,是他让旱了几年的过龙江俄然断了流,就连百丈登龙山头上那一块高高挂的龙王顶上的脑袋也是他砍落,掉下来砸散了扒了山头的山匪们。
乡亲们的白眼和口水差点把他给淹死。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照顾好铁匠铺,然背面也不回的跟着老头儿们上了车。说实话,我看着二叔分开的背影,很雄浑,很威武,也很苦楚。
庞大的岩石如同被刀父消掉生生少了一块,远远看去就仿佛是一条连绵的怒龙被拦腰一刀被砍去了脑袋,只剩零散的残骸挂在那。
那扇门的里头到底有甚么?
没想到第五年,二叔还是返来了。
二叔看了老头儿们半天终究还是心软了。
一磨就磨了整整三天,三天后,二叔揣着两把刀就进了山。
但说实话,哪怕是我这个老李家的自家人见到二叔磨刀的时候也未几。而我一向长到十六岁实在也只见到过一次罢了。
“娃子,二叔这辈子还是栽在了禁区里,我们老李家啊,这一辈子都逃不过禁区的那扇门。那边是我们老李家的梦魇啊,这把刀,是二叔的,也是你阿爷的,现在就吊在这里。”
本里就是不承平的世道,唯恐天下稳定的乱民们上了山偏要学那山大王。
我二叔名头不小,那伙胡子想要拉着二叔入伙上登龙山头落草为寇,清闲欢愉。二叔点着旱烟袋就蹲在门槛子上斜着眼,愣是没给他们一个正脸。
“别去禁区,别跨进那扇门,我们老李家不能绝后哇。”
几辆城里头都未几见的轿车停在了二叔住着的小院前头,车高低来几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
鼓着腮帮子,叉着个腰板子,夙来横着走天下的二叔向来信奉着天老迈,他老二,向来都是隔着门缝里头看人,走到哪都是眼睛长到了后脑勺上。
用的是哪一把刀。
乡亲们都说那是城里来的大官。
只是没有人晓得。
他们这是要背着二叔走哇。
他走过的处所,传闻连占地盘的狗都不敢在那边撒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