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太后笑着摇了点头:“皇上也不知如何熟谙的邱家女人。罢了,且不必张扬,给他一个欣喜吧。”
胡牧山心头一紧,面上毫不在乎地说道:“洪泽湖长年有湖匪出没,估计是被湖匪劫了。内阁已令兵部遣兵完整剿灭湖匪了。”
心砰砰跳得急了,胡牧山捂着胸靠在了宫墙上。入夜的风穿巷而过,胡牧山听着呜呜风声,内心寒意渐起。谭诚竟然晓得了。密密的汗从他额头沁了出来。他又想起那人的承诺,想起年青天子对谭诚的讨厌。胡牧山垂垂安静下来。
他摆下了第二只茶盏:“他的亲娘舅我。如果是皇上所为,他最但愿私调战舰的人是谁?”
“皇上前些天身材不适,去了行宫养病。咱家前去看望,却没有见到皇上。”
许德昭翻开檀卷,写有素公公名字的处所画了个红圈。他提笔在卷宗上新写下穆澜二字:“杜之仙的这个关门弟子与素公公一起回扬州。留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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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德昭放下书册,转过了身:“何事这么急?连衣裳都没换就过来了?”
另有素公公。他究竟是受伤而死,而是真的病重亡故?是不是该叫人去挖了他的坟看一看?
第三只茶盏放下,许德昭笑了笑道:“谭诚。”
没想到天子直言承认,谭诚有些惊奇,也笑了:“皇上可有收成?”
“人已经死了。战舰失落的消逝传来。收信的人就已经死了。”许德昭从案宗里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胡牧山。
这一夜,都城明月高悬,宫中设了夜宴。
“会是皇上吗?”胡牧山忐忑不安。
谭诚冲他浅笑道:“哦。但愿还能找到那艘战舰和舰上的官兵。若实在找不到,我东厂能够帮着找一找。”
许太后转动着红色的龙泉白瓷酒杯,看着上面飘浮着点点桂花,轻笑道:“一年我只要仲秋才会饮一回桂花酒。当年我真是厌极了这丹桂的味儿。”
夜宴散去,群臣连续离宫。
谭诚眼神闪了闪,等着无涯回话。
“阿谁邱明堂家的女人,你可寻觅到了?”
“多少年没这般热烈过了。”高居在凤座上的许太后表示梅青斟酒。她已有了几分醉意,仍兴趣勃勃地赏识着满殿美人。
梅青回过神,轻声说道:“找到了。在蜀地故乡,已遣人护送进京。大抵这几天就该到了。”
无涯笑道:“朕倒是想去。朝政繁忙,只在直隶转几天。胡首辅如何会觉得朕会去山阳县?”
谭诚悠然说道:“传闻江南海军在洪泽湖剿湖匪,有一艘战舰和七十六名官兵失落?”
“办就好。”无涯夸了一句,令人给胡牧山斟酒。
怀着一颗纠结的心,胡牧山赶着回了家,孔殷地进了小书房。穿过秘道,他走进了那间屋子。
君臣对话很调和。首辅胡牧山离两人比来,听得清楚,禁不住插话道:“皇上该不会是去了淮安巡查山阳县的灾情吧?”
前朝的夜宴是男人的天下。谭诚气定神闲地赏着歌舞,目光从劈面坐着的胡牧山脸上移过,望向了宝座上的年青天子。
胡牧山愣了愣,拱手道:“皇上体贴侯继祖案,臣才有些猜想。现在工部已重新集结河工修补了河堤。户部的振灾米粮银两皆已发放。入冬前,新建的房舍能够完工。山阳百姓不会流浪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