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牧山恍然:“就算不是谭诚,皇上也但愿是他。只要如许,才气公开定谭诚的罪。但是我那封写与江南海军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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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涯笑道:“朕倒是想去。朝政繁忙,只在直隶转几天。胡首辅如何会觉得朕会去山阳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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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都城明月高悬,宫中设了夜宴。
“胡首辅,你这模样像首辅大人吗?”许德昭略带讽意地看了他一眼,负手走到了长长的书案前坐了,翻开了一本卷宗。
“办就好。”无涯夸了一句,令人给胡牧山斟酒。
“多少年没这般热烈过了。”高居在凤座上的许太后表示梅青斟酒。她已有了几分醉意,仍兴趣勃勃地赏识着满殿美人。
“咱家遵旨。”
两人重新坐定。
夜宴散去,群臣连续离宫。
许德昭放下书册,转过了身:“何事这么急?连衣裳都没换就过来了?”
君臣对话很调和。首辅胡牧山离两人比来,听得清楚,禁不住插话道:“皇上该不会是去了淮安巡查山阳县的灾情吧?”
“阿谁邱明堂家的女人,你可寻觅到了?”
谭诚冲他浅笑道:“哦。但愿还能找到那艘战舰和舰上的官兵。若实在找不到,我东厂能够帮着找一找。”
另有素公公。他究竟是受伤而死,而是真的病重亡故?是不是该叫人去挖了他的坟看一看?
许太后转动着红色的龙泉白瓷酒杯,看着上面飘浮着点点桂花,轻笑道:“一年我只要仲秋才会饮一回桂花酒。当年我真是厌极了这丹桂的味儿。”
“皇上去了行宫养病,人却不在行宫。公公不体贴皇上微服去了甚么处所?”
许德昭笑着拿起了桌上的茶盏,摆下了一只:“谭诚。他掌控欲太强,皇上想集权,最想弄死的人是他。皇上最信赖,能依托的人会是谁?”
他摆下了第二只茶盏:“他的亲娘舅我。如果是皇上所为,他最但愿私调战舰的人是谁?”
心砰砰跳得急了,胡牧山捂着胸靠在了宫墙上。入夜的风穿巷而过,胡牧山听着呜呜风声,内心寒意渐起。谭诚竟然晓得了。密密的汗从他额头沁了出来。他又想起那人的承诺,想起年青天子对谭诚的讨厌。胡牧山垂垂安静下来。
许德昭翻开檀卷,写有素公公名字的处所画了个红圈。他提笔在卷宗上新写下穆澜二字:“杜之仙的这个关门弟子与素公公一起回扬州。留不得了。”
谭诚眼神闪了闪,等着无涯回话。
宴会因多了闺中令媛,热烈非常。
前朝的夜宴是男人的天下。谭诚气定神闲地赏着歌舞,目光从劈面坐着的胡牧山脸上移过,望向了宝座上的年青天子。
“是皇上又如何?”
梅青微微一怔,甚么话都没有说。
第三只茶盏放下,许德昭笑了笑道:“谭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