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娘就盼着有朝一日你能白马红花领宴琼林呢。”穆胭脂白了她一眼道。
为了让母亲消气，仍然用心让穆胭脂结健结实抽了一记在屁股上。
穆胭脂抽了一下，没抽动，不由得大怒：“反了你了？放手！”
穆澜眨了眨眼睛，非常无辜：“您酿了二十坛药酒，不雇车，我没法拿呀。我就想先去看望下他白叟家，明天走完索，再给他送畴昔。”
“甚么？”穆澜大吃一惊。
门外缩回了数道猎奇的目光。帐房周先生文绉绉地劝道：“班主息怒，少班主这回也替穆家班扬了名不是？”
现在她已经十六岁了。但是母亲却仿佛健忘了她是女孩。
想归想，脸上却笑咪咪地扶了母亲坐下：“晓得您是心疼我。只要您消气，让您再多抽几下行不？”
穆胭脂气得柳眉倒竖，瞪眼着她骂道：“儿子给娘保媒拉纤，书读狗肚子里去了？”
传闻去见杜之仙，穆胭脂神采和缓了下来，嗔道：“明天你把酿好的药酒给杜先生送去。明天就想叫你把端五的节礼送去的。才转个身你就跑了个没影。去看你师父，如何没想到把节礼一并带去？”
见母亲还是不肯说实话，穆澜也一通浑说：“娘，我瞧着李教头就不错。性子也浑厚。上回您来月事不舒畅，一大老爷们巴巴地支着炉子给您熬姜糖水。账房周先生白净斯文，单身没拖累，嫁他也合适。您要实在喜好儿子，要不您再嫁一回，货真价实生个带把的！我包管至心实意地喊爹照顾好弟弟。”
高空走索，如果摔下来让病入膏肓的林大老爷受了惊吓，一病呼呜。在林二老爷眼中，算是好吧？不过，真摔了，穆家班必定就不好了。
“娘！”穆澜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她，“我可当不了女霸王。您给我透个底，究竟如何想的？您该不是因为生了个女儿，被我爹扫地出门？以是憋着口气要我赛过我爹继弦小妾们生的儿子们？”
三天后？这个动静传给林一川，是否又能捞笔赏银呢？穆澜转动着心机，决定明天去杜家送药酒。以她对老头儿的体味，为了那二十万两银子，毫不会被林一川‘等闲’打动的。
穆澜摸了摸脖子，横动手掌比划了个切脖的手势：“娘，您这是不满足穆家班名震大运河，还要名扬全部大明啊？不过，能让天子御笔赐死，这死法也够颤动朝野了。”
------------------
“拜托给先生？娘，你这是甚么意义？”
穆澜嬉皮笑容地点头：“怕您闪了胳膊。”她朝舱房外努嘴，满脸对劲。这么多人在内里偷听，您还是消停了吧。
穆家班的船停在船埠最偏僻处。
“啊！”舱中俄然传出一声惨叫，世人禁不住颤抖了下。
傍晚时分，船头船面上站满了杂耍班的人，不安地望着紧闭的舱门。李教头眉头拧成了个大疙瘩，想着班主的怒意，深深叹了口气。
家里是跑运河船埠卖艺的人家。她是如假包换的女孩。但母亲从小刚强地将她扮成男孩养。不但如此，幼时不测救了杜先生一命。杜先生说要酬谢，母亲就硬让她拜了师。
穆胭脂感觉有事理，嗯了声道：“我也好久没见过杜先生了。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吧。趁便将你拜托给先生。”
用心惨叫着被母亲狠抽了几记，穆胭脂才华咻咻地停了手，叉着腰直喘粗气：“你说，你昨早晨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