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了一遍,靳雨青只好顺了一句:“好听。”
“我不是――”
“嘘,”白斐然竖起食指打断他的发言,直到那雀声完整消逝,才回神记念叨,“那才是我的母亲,她是我们族中歌声最美的,好听吗?”
萧奕被推得无法,“好吧,我抱你走。”说着一胳膊肘夹起蛇妖,阔步追逐前面已经没入暗影中的白氏等人,拐了几个地下石廊,垂垂耳边响起了人声,和……此起彼伏的凄厉尖叫。
有的牢房中簇着几名白氏弟子,身穿符衣,正围着一个年青女子。
“白斐然――”
他回身跟上雀妖,萧奕看了他一会,才冷静加快两步,目视火线,轻咳了两声严厉道:“跟对了人,选对了路,做对了事……就不短。”
一只丝雀“啾啾”地鸣唱起来,委宛声长,轻灵温和,欢畅得与这稠密灰蒙的阴沉雾气极不符合,忽远忽近地缠绕在他们身边。
雾中。
通同本相以后,即便晓得这里的都是幻象,靳雨青一怒之下还是祭出了狂电扇,萧奕也不忍持续看下去,拔|出无欲凝神比诀,引来青白剑光,束成一道剑雷,四下劈来。
“就说你身边这位高雅出尘沅清君,一表君子、朗朗清风,可别忘了他恰是萧子行的门徒!”
……
但靳雨青没能迷惑太久,他尾随白家主和这些黑布箱笼走到炼丹阁内,白家主带着几名对劲弟子避开世人,进到闲杂人等不准入内的后间,敲开一块地砖。
一魔一道,正邪双灵器共同挥动。魔者压抑戾气,以暴制暴,以邪治邪;道者遣散怨魂,斩除邪祟,还六合一个得空平静。
一截条状物倏忽蹦到靳雨青脚边。
他们竟是要活剖这些妖族的内丹!可对于妖来讲,内丹就是修行的根本,强行活剖内丹无异于一场刮骨凌迟的酷刑,更何况没了内丹等候妖族的就是灵魂尽散,灰飞烟灭。而白氏剖妖丹竟是为了炼制“天极奇丹”!
靳雨青平放心神,步子缓缓向前迈,但潜认识里却一向架空这个不知绝顶的处所。鼻息之间嗅到一股诡异的药草味道,令他蛇鳞都将近片片立起,走着走着那股子横劲儿就怂了下去,钻到了沅清君的身后,推着他往前。
幻景在二人的合力压抑下垂垂狼藉成一团迷雾。
没多久萧奕就停了下来,四下一扫,心中大骇!他回过神来便明白了为甚么刚才靳雨青会有那样的表示,把他放在地上后,别无二话就把他脑袋摁进了怀里,呼吸因气愤而垂垂减轻。
“白斐然,出来吧。”他收扇道。
砖下暴露黑黢黢的楼梯通道,两人紧随厥后钻进隧道,摸索着往前行进。地下冷风打上面庞的时候,靳雨青浑身一番骤冷,脚下不自发地向后退了一步,后背堵上了萧奕健壮的胸膛。
靳雨青警戒地说:“我不晓得,我总预感前面会有甚么可骇的东西,我不敢……你先走,你在前面。”
白氏家主性来心高气傲,接掌宗门后不甘被人讽刺贬笑,誓要一雪前耻,让信安白氏成为丹修乃至全部修真界中一个耸峙不倒的铁柱,却为此本末倒置,走上了歧途――以妖丹炼化,造出能够快速晋升修为境地的奇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