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洋想起甚么,再细看那十二个男人,公然认出一张面孔――半年前,德国投降的同一天,日本京都,山本传授的奥妙尝试室,羽田大树带着一个欧洲工匠来拜访――他叫施密特,德语姓氏,意义就是工匠。这家伙还用十字弓射出弹珠,打得秦北洋眼冒金星。
所谓“大尊者”,就是坐在靠背椅子上的老者。他收回微小的声音,似是奥天时口音的德语?秦北洋从小学标准德语,完整听不清楚。
那一夜,羽田大树在居酒屋说过,此人属于“工匠联盟”的“守门人”,又称“执剑人”,卖力保卫联盟大门,手执锋利之剑,唯有联盟会员才气通过大门。
三个白袍人背后,又有十二个右手执宝剑,左手执十字弓的男人。他们都穿戴朴实的工匠装束,头戴厚厚的鸭舌帽。头顶吊挂一面旗号,图案鲜明是“独眼金字塔”。
整座圆形地宫此起彼伏分歧的说话,从德语、英语、法语到意大利语、西班牙语、俄语乃至荷兰语、捷克语、瑞典语、希腊语、波兰语……
场子中间的聚光灯亮起,精雕细刻的靠背椅上,端坐一名黑袍老者。风帽遮挡着他的脑袋,看不清容颜,只见一把白黑半白的须髯,明显也是西欧人。
秦北洋心中迷惑,这是地下拳击比赛?还是某种奥妙宗教典礼?看来更像后者。
老爹秦海关另有一句话――“不疯魔,不成活!”
两句话交相辉映,如同承平洋与大西洋。
躲藏墙角的秦北洋低头谛视沉着无声的九色。心想一千二百年前,制造九色的秦氏墓匠族早就化为灰尘,但这头小镇墓兽永存不灭,恰好暗合了这句格言!
“站住!”
刺客阿海逃窜到隧道绝顶,已没有了住户与人迹,只要一扇貌似陈腐的石门。
工匠会死,但作品永存!
宝剑先坠落在地,接着是沉重的守门人,像一堵高墙倾圮。
是个白人。
阿海又在那里?秦北洋悄悄扫射四周,百十来个黑袍或工匠服男人当中,并无踪迹。毕竟,中国人的表面与西洋人泾渭清楚,体格与肩宽都有较着差异,何况另有一道较着的刀疤。
“工匠会死,但作品永存!”
沿着中心公园东侧穿过,进入一片褴褛低矮的街区。初春四月,夜间乍暖还寒,好些黑人在街边烤火取暖,惊奇地看着两其中国人追逐着奔过,另有一条红色鬃毛的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