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闾以专诸鱼腹藏剑刺杀吴王僚夺位,拜伍子胥为相,封孙武子为将,伐楚五战五捷,霸占郢都,成绩春秋霸业。”
两个少年在明孝陵方城上过了一宿。次日天明,秦北洋没说早晨梦到了甚么,齐远山也啥都没讲,天机不成泄漏,两人相视一笑。
说罢,陈公哲递出一张名帖,上书“精武体育会”。
天亮睁眼,劈面一座木桥飞跨,便是曹家渡的三官堂桥,背后升起工厂烟囱的黑烟。船家收起帆桅,摇着橹用姑苏话呼喊——
横渡长江。
“陈兄,传闻池子里有很多宝剑——嘛都没有呢?”
秦北洋几次点头,抱拳问道:“鄙人秦北洋,叨教两位高姓大名?”
男女长幼十来个搭客,窝在狭小的船舱,多是去上海打工的农夫。木船垂垂驶入吴淞江。秦北洋随口背诵辛弃疾《水龙吟》那句“休说鲈鱼堪脍,尽西风,季鹰归未?”
剑池南宽北窄,窄处头顶架着一弯石桥,也是此处最闻名的风景。他们向最窄处摸去,见到一个洞窟,四人哈腰鱼贯而入。里头另有隧道,高低摆布平整光滑,必是野生挖凿而成。到底儿又变宽广,恰好包容四人并立。前头有四块庞大的石板,因长年浸泡水中,暴露纵横的石筋。
更年青的后生问他:“欸!你也是天津人?有缘分,我们趴下去探探如何?”
考查古墓,恰是秦北洋最感兴趣的。他也拉上齐远山,四小我一齐跳下剑池,顿觉寒意逼人,毕竟是两千多年前的深潭龙穴。
“你是何人?”广东人非常讶异地问。
陈公哲惊奇道:“秦小弟,你还晓得这个典故?晋人张翰,字季鹰,吴地人士,见秋风起,便思故乡的菰菜羹、鲈鱼脍。这两样都是古时吴淞江特产。”
秦北洋倒吸一口冷气,他去过昌平的明十三陵,但没有哪个比得上面前这座陵墓,公然还是大明建国天子最霸气,脚下就是朱元璋的地宫。他决定在明楼里过一夜,总好过在紫金山风餐露宿。
“怕他做甚?我们又不会盗他的墓!你信不信,我还见过雍正天子的幽灵呢!”
“你们是初来乍到吧?上海龙蛇稠浊,如有需求帮手之处,固然来找我们。”
“我就是一个石工,专门给人营建宅兆,是以晓得一些浅近的门道,班门弄斧,包涵了。”
到了下关船埠,踏上江南岸,自凤仪门入南都城。秦北洋好生赞叹,这六朝古都的城墙高大坚毅,比北京有过之而无不及。此时占有南京的诸侯,是北洋巨擘之一的冯国璋。
眺望五代的虎丘塔,秦北洋兴趣勃勃地爬上“千人石”,却发明大名鼎鼎的剑池干枯了。
齐远山不由赞叹:“北洋,如果我们把这块门挖开的话……”
陈公哲问:“你们风尘仆仆,此行要去那边?”
“这……”秦北洋这一起走来,也不晓得要去那里,便卖个关子,“敢问两位要去?”
广东人拍拍秦北洋的肩膀说:“小兄弟,你说得一点都没错,这便是春秋期间的墓室门,与古书记录的形制完整符合。”
“剑池”是岩石丛中的一个深潭,四周充满历代摩崖石刻。比来多日无雨,剑池见了底儿,很多鱼儿扑腾着等死,四乡八邻都来围观。
夜航船,摇啊摇,乃么就摇到了外婆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