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说曹操，曹操到！这段歌词，就是小凤仙为蔡锷所唱的。”
“上贼船易，下贼船难！”
秦北洋与齐远山告别，走出南苑兵工厂大门，正有一支马队等待他俩。
“可你小小年纪，怎地对此如数家珍？”
“传闻也有很多军阀。”
三人进了永定门城楼，到前门大街大栅栏，转向西边冷巷。月上柳梢头，男女各色人等，熙熙攘攘。他们只能上马，步行来到一条胡同深处，挂着大红灯笼的宅门口。
秦北洋立即猜到，齐远山点头：“不错，我是公费留门生，统统用度由北洋当局支出。我晓得你不喜好日本，但这陆军士官黉舍，却为中国培养了很多豪杰人物，蔡锷、蒋百里、许崇智……”
一阵风沙吹来，鄂尔多斯多罗小郡王孛儿只斤・帖木儿，骑在白顿时英姿英发，一身蒙古打扮，有乃祖铁木真弯弓射大雕的风骨。
秦北洋看了模糊不安，小郡王浅笑道：“莫怕！出来便晓得了。”
看到满桌的酒水，秦北洋更是浑身不安闲，悄悄问齐远山：“这到底是啥处所啊？”
公然，他那活络的听觉，捕获到隔壁桌的说话――
这个说话的年纪更长，留着一脸大胡子，豪放地一饮而尽。
小郡王淡然一笑：“照事理，我这卑贱的出身，怎能成为郡王世子？父王另有二十几个老婆，给我生了十二个弟弟，九个mm。可正室大福晋不能生养，我这排行老迈的庶子成了担当人。当年，我妈在这倡寮，以诗词才艺出众。她逼我读誊写字，教我一口姑苏话，背《唐诗三百首》与《南唐二主词》，又给我请留过洋的教员。几年前，我妈过世，埋在姑苏故乡，我还挺想她的。”
齐远山也给他倒了杯酒，劝他坐下来聊谈天，人生相聚不易，聚一次，少一次呢！
“兄弟客气啦！每张选票的代价，我已筹划好了，三百到八百银元不等，跑到上海浙江等膏腴之地，必定要花大代价，但到鸟不拉屎的西北各省，买一张国集会员的选票，还不如买八大胡同女人的一夜呢！”
“你要去南边兵戈了？”
“诸位，今夏的国集会员推举，但是决定我们安福俱乐部存亡之大事。小徐将军已拨来数万银元的推举经费。下个月，我等就要赶赴天下各省拉拢选票。今儿个我在此做东，大师不醉不归，别管家中的母老虎！”
一群女人穿戴标致的绸缎衣裳下楼，但毫不透露身形，裹得严严实实，顶多暴露三寸弓足的绣花鞋，杀伤前清的老状元老榜眼们无数。
齐远山却非常难过地说：“北洋，再过些日子，我们就将见不到了。”
“你比我交运！我妈因为生我而死。”
秦北洋听罢，就想要往内里走，却被小郡王死死拽住：“北洋，你如果走了，便是不给我面子，莫非我俩又要打一架吗？”
“你是八大胡同妓女的儿子？”
一进门就有多少妇人与跑堂围上来，扯着三人进入厅堂。这处所安插得都丽堂皇，席间已坐满各色高朋，有洋装的年青人，也有戴着瓜皮帽的遗老，但多是一本端庄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