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役以“北洋之龙”的胜利而告终。但在这片国土上,连绵三十余年的冗长战役才方才拉开帷幕。
“公然是秦的儿子!”
军医给他做了查抄,只要轻微的脑震惊。昨晚,直军的炮弹暴雨般砸在要塞头顶,博士预感情势不妙,躲藏到出亡洞深处,憋气潜上天下水中,才没被弹药库的殉爆炸上天。
秦北洋从刀鞘中抽出环首长刀,寒光闪闪,刀面如镜,透出云龙般的纹理,必定也渗入前人的灵魂精气。不晓得这把唐刀,在安史之乱中,砍下过多少人的脑袋?杀死过哪些名臣良将?
北洋当局国务总理兼陆军总长,“北洋之龙”王士珍孤身一人,拍了拍秦北洋的肩膀,半蹲下来凝睇九色,对着琉璃色的眸子子赞叹:“此乃火麒麟也!”
分歧于前清的腰刀,也不似西式的军刀,更不像日本的军人刀。此刀用百炼钢打制,刀身直背而狭长,闪现九十度的刚正不阿。刀柄最后多出一个铁质圆环,很有汉朝古意的环首刀。厚厚的背脊,使得刀身沉重,试着单手挥动两下,竟有些吃力。还好刀柄够长,他改用双手握刀,在疆场上划出几道白光,夹带金属啸叫的风声。他将这把刀支出不起眼皮鞘,像秦海关一样绑在后背,如同古时候的刀客。
博士的精力渐渐规复,用结结巴巴的汉语,报告两个月前的历险——北洋当局调派他和秦海关去挖墓,寻觅地下的镇墓兽。他们在直隶省太行山四周,发明了一座唐朝大墓,挖出很多首要文物,包含十角七头镇墓兽。
“本来是给安禄山陪葬的唐刀!”
“小徐是谁?”
“十角七头?”秦北洋设想出一幅史前怪物般的画面,“是谁带走了我爹?又是谁把你们和镇墓兽派过来的?”
“怪不得,他在疆场上一看到我,就主动抛下这把刀。”秦北洋握着刀柄最后的圆环,仿佛还残留父亲的体温,“这是一把环首唐式横刀,父亲如何会有这把刀的?”
次日凌晨,天空飘起冰冷的雨,全部长江口沦陷在烟雾濛濛当中。
唯独秦北洋,没有插手胜利者的庆贺。他抱着大狗九色,跪倒在成千上万的尸身中,不管敌我两边。如许荒诞的内战,底子没有胜利者可言。蓦地间,想起杜甫的《兵车行》——“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博士托了托高鼻梁上的镜片,细心打量他的面孔,敏捷规复神智:“我是兵工厂的总参谋,你的父亲是首席机器师,我们是同事的火伴。我能看看你的脖子吗?”
挥动这面五色旗,第一个霸占堡垒的兵士,是十七岁的齐远山。
秦北洋微微一愣,这洋人是甚么路数?他还是脱下军大衣,透露后脖颈的胎记,两块红色的鹿角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