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兽就是“神”,反之亦然。
秦北洋搂着九色,心中豁然开畅,一个千回百转的活结,从白鹿原达到摩山,从吉野古坟到巴黎,终究在北极墓穴中挥剑斩断。
几千年后,当人类统治了天下,神兽却在空中上灭尽,成为泥沼里的骸骨,博物馆里的化石,孩子们的神话书里的豪杰。
先是神话,然后是宗教,再到文学和艺术,人类一点点发明了“神”,也一点点忘记了“神”。
或者说,是这类声音所通报的奥丁的思惟:“持续行走。”
另有,小镇墓兽九色。
尼德霍格。
三目相对,奥丁又伸开了嘴巴,吐出连续串奇特的说话,秦北洋从未听过这类声音,仿佛不是人类所能收回的。
他确信这是一棵树,而不是一座陵墓,哪怕树干如此细弱,直径如同白鹿原的唐朝坟冢。他牵着九色走了不知多久,堪堪环绕树干走完一圈。到处是盘根错节的根须,或许延长到周遭几十千米,乃至在奥丁墓室的地下。树枝在头顶数百米处缓缓展开。最底下的枝干细弱如同房屋,向斜上方天然发展,几近能够覆盖好几千米。不计其数的树叶,五彩缤纷的光彩,最多的是翠绿色,但也有枫叶般的红色,银杏般的金黄,夏季残落时的枯黄,乃至咖啡色、深紫色与天蓝色,仿佛梵・高在梦中或精力病院所作的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