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卢浮宫前的小广场,十九岁的中国少年大声念诵,顿挫顿挫的唐朝汉语,称道基督教的异端在东土之风行。四翼天使垂下挣扎的兽头,它已成为秦北洋的主子,就像回到墓仆人身边。走近这头方才残杀过无数人的镇墓兽,秦北洋抚摩着它的脖子,让它温馨沉着,忍耐浑身伤痛,不再停止无谓的抵当与殛毙。
秦北洋冲出卢浮宫的门廊,安娜在背面抓都抓不住,只能呼喊:“谨慎!”
“你我同生共死。”
半晌以后,他们已到了塞纳河上的艺术桥。欧阳安娜早就晓得,这座百年铁桥有个别称“爱桥”。她与秦北洋一前一后,冒死蹬起自行车穿过爱桥,阳光、氛围与水面的风都带着玫瑰的香味。
欧阳安娜的琉璃色眼球,面对四翼天使的一双兽眼。她被秦北洋赛过在地,九色也机灵地趴下。光天化日,它无从变身。枪弹擦着头顶与后背飞过,打穿艾菲尔塔顶的钢板,弹片肆意弹跳,有一块擦破了秦北洋的胳膊。
“谁家着火了?”
颠末这一番改革,四翼天使已冲破了日夜间的森严壁垒,不再受限于只能在黑夜或地宫活动。皮埃尔·高更受法国当局之托,万里迢迢,九死平生,超越大半个地球,将四翼天使运送到巴黎,就是为将它改革为全天候的杀人兵器。